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敲门声吵醒了。
傅言恍惚地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一扭头,旁边一个大高个大马金刀坐着,不是梵向一是谁?
梵向一在翻看一个册子,傅言一动他就看了过去,两人就这么对上视线。
“……”傅言觉得好像该说什么,但又一时间找不出词儿。正巧敲门声还在继续,傅言就挣扎着坐起来。梵向一一眼看穿他想干什么,手上的册子瞬间消失,然后起身往门外走去。
——应该是去开门了吧?
傅言这么猜想着,往后挪了挪身体,靠在床头。他抓起床头的表看了看,时间是早上八点半;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床边的椅子,心情复杂。
——他……在这守了一夜吗?
傅言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想,甚至理不出个清楚的思绪。梵向一昨晚居然就这么回来了,这是傅言没想到的;这个拗脾气被自己顶撞、甚至被自己打了一下,居然还能在这儿守一夜,这更是傅言没想到的。
傅言的思绪本来就乱糟糟的,被梵向一这行为搞得更糟了。他搞不清楚这是自己在乱想,还是真感受到了什么,甚或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出现了人类本能的依赖……总之,他总觉得自己和梵向一之间,真有什么不一样了。
“……啧。”就是被那个开玩笑的吻害的,导致自己看什么都忍不住瞎想了!
傅言实在不想继续乱想了,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干。
他爬起来,感觉身上还是有点失力,但至少晕眩和头重脚轻没了,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傅言耙了耙头发,发现自己身上还是有些出汗后的黏腻感,决定待会儿得洗个澡。
但还是……先看看楼下是谁来了吧。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梵向一走出傅言的房间,还真是为了去开门。
他本来懒得理会人类上门,可傅言看着要爬起来开门,梵向一只好去代劳一把。不过梵向一根本不着急,所以没用瞬移,而是慢吞吞地走下楼。等他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提着一个袋子的岑意。
岑意一看是梵向一开的门,也有点懵:不是说这位“离家出走”了吗?
不过他不会傻到问出来,只是道:“早上好,请问傅言醒了吗?”
梵向一懒得和他寒暄,径直面无表情地询问:“什么事?”
“呃,我来送早餐。”岑意打开手上的袋子,给他看里面的饭盒,“昨天傅言似乎不太舒服,体温高,晚餐也没吃多少。我们打算早上来给他送个饭,顺便看看他身体的情况。如果高烧不退,我们还是想给他找点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