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有点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我已经解决了。”
晏徽笑起来:“但是那个男人似乎还没从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他影响到你了。”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一直想着跟踪狂的话,他根本沉浸不到戏里。
暧昧的目光从少年苍白漂亮的脸蛋一直落到赤果的双足上。他似乎是在借着拍电影的名义来宣泄一些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古怪爱好。
阮夭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很少穿上过鞋。
雪白玉雕的赤足踩在黑色长羊绒的毛毯上,花苞似的粉嫩脚趾被柔软的羊毛簇拥着,宛如极地里盛开的冰雪之花。
镜头总是很合晏徽心意的,在变换的旖旎光线里给予这双完美的赤足无数满含着诱惑意味的特写。
他在电影方面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同时也是个举世无双的下流胚子。
他拉过一边的纱帘,将两个人隔离在一方阳光灿烂的角落里,纱帘外就是嘈杂喧嚣的人声,纱帘上隐约引出两人彼此纠缠的朦胧身影。
谢桐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画上以假乱真的伤痕,深邃眸光隐晦地定在纱帘后的人影上,绷紧的下颌线宛如锋利的刀刃。
“我不介意给予自己的演员一点必要的帮助。”男人的声音低沉优雅,比起活跃在舞台上的歌者也不遑多让。
但是自从系统提出晏徽在吃他豆腐之后,阮夭后知后觉地总算对这人的亲密动作有了一点抵触的反应。
他后退了一步,单薄后背紧贴在墙壁上,脸颊苍白若雪:“我很快就能调整好的,不需要你帮忙。”
晏徽想要再近一步的动作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阮夭笑:“夭夭不要误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让你不高兴。”
晏徽笑眯眯的,他在和阮夭说话的时候总是笑,好像光是看到阮夭就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比起为了一时的美丽把花朵摘下,我更愿意长久地看他在枝头绽放,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阮夭:……他总有一种本体被眼前男人看穿的感觉。
“让那个男人,或者说更多拖后腿的东西从你的生命里彻底消失吧,你属于艺术,凡人恶心的谷欠望只会让你跌落尘埃。”他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把阮夭颊边被汗湿的鬓发勾到耳后。
手指轻飘飘地蹭过软嫩脸颊。
反倒是晏徽自己脸上先漫上了一点惹人遐想的潮红。
阮夭心想他可没有晏徽说的这么高雅,本质就是一只为了工资奖金带薪休假拼死拼活的社畜罢了。
但是晏徽的话确实让他没有再那么纠结跟踪狂的事了。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又可以很迅速地投入到戏里。
这是他最后一场和谢桐的亲密戏份,明天拍完结局就正式杀青了。
阮夭安静地垂下眼睛,再抬眸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那个病态阴郁的漂亮男孩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