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一点定金不过分吧?”
阮夭还沉浸在男人刚刚说的那个诡秘传说里一时间没有听懂,呆呆地眨了眨眼睫:“你说什么?”
几乎是呼吸交错的一瞬,阮夭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温热吐息洒落在少年嫣红唇心,连带着羽毛似的柔软触感都轻盈得好似错觉。
阮夭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这么多人看着,你疯了?”
乔吉斯漫不经心地牵起少年纤细手腕,略带着一点鄙薄笑意地朝花园外瞥过:“放心,我想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现在应该没有空来找他的情人。”
“那位将军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似乎对帝都现今暗流汹涌的局势了如指掌,连带着那些隐晦血腥的秘密都一清二楚。
“庄戈这个人自负又傲慢,被亚斯兰压了这么多年,总要想办法翻身的。自己没有能力,那不就只能寄希望让亚斯兰‘战死’了。”
阮夭一愣,自从加尔文把他从亚斯兰身下救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亚斯兰。
加尔文一直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是阴阳怪气说那个老男人现在正在气头上,让阮夭乖乖在寝宫躲好不要被抓走吃掉。
“你是说亚斯兰……”
乔吉斯完全不介意在众多勋贵面前撬皇帝的墙角,灰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情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一个冷血无情的强盗,为什么会露出那般深情的隐痛。
“现在他应该已经在海格要塞了。”
浮动在夜风里的音乐不知不觉间变得缠绵如丝,无声绽放的幽夜兰在黑暗里散发着淡淡的宝蓝光晕,整座巨大的花园都沉浸在沼泽般的醉生梦死里。
“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邀请小公爵和我跳一支舞呢?”五官深邃如同神像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躬身向阮夭行了个绅士礼。
他既然知道那么多帝国秘辛,想调查清楚阮夭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阮夭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招,只是垂下眼睛抿了抿唇:“我不会跳。”
乔吉斯抓住小公爵一只柔白细腻的手,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揽住了少年不盈一握的细腰:“跳着跳着就会了。”
他语气好轻松,拉着阮夭像水滴落入湖中无比顺畅地融入了圆厅里踩着节奏起舞的人群。
女人们身上的昂贵香水味儿擦过敏感鼻尖,几乎要逼出阮夭一汪不胜刺激的眼泪。
男人放在少年腰上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加了点力气,他默不作声地低头看着那颗脑袋中间圆滚滚的可爱发旋,强忍住想亲在上面的欲望。
不远处加尔文强忍着怒气和庄戈说话,大逆不道的将军已然掩藏不住他的野心,几乎要把通敌叛国四个字写在脸上。
反正皇帝是个蠢货,也找不出能制裁他的证据。
加尔文一边要和这个傻逼说话,一边还要分心去找阮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