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快处理好了,段颜希和医生走出来,医生这会儿才有闲心开他女人的玩笑。医生说家里有个母老虎,还敢乱来。
段颜希好似身上没有一点伤痛,一把揽过倪曼珍的腰,笑:“靓吧,你嫉妒啊?”
“滚吧你。”医生说。
倪曼珍皱眉瞧段颜希,段颜希反而将脸凑近,要她亲。倪曼珍嫌弃地后退,段颜希手下用力,倏地将人拉回自己怀里。
“走了。”段颜希带着倪曼珍往外走,抬起另一只手,朝背后的人挥了挥。
“欸……”倪曼珍推搡他,却又不敢使力气。
似乎他看准了她这一点,笑得肆无忌惮,直到回到车上才放开她。
“还生我气?”段颜希拨开倪曼珍额边头发,要仔细端详似的。
“段颜希,你到底在做什么,让我来要做什么,这么危险,如果今天,今天我死——”
“我活着,怎么会让你死?”
倪曼珍怔了怔。
“sorry,我昨晚有点事情,把你忘在那边了。”
“现在这个还重要吗?”
“重要啊,你不会以为我要怎么你吧。”段颜希似乎真有些诧异,“我办事情办糊涂了,听人说你就住那栋楼,我才想起你还在那边,赶紧让大力去接你了。”
倪曼珍皱眉思索这话的可信度。段颜希便说:“当时是生气了,想吓唬你。你那样谁都会生气。”
“明明是你讲欠我的!”
“对,”段颜希放低语气,“临时找别的人笨手笨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幸好有你,阿珍。”
“我只是个打工妹,帮你说了谎,陷害那个吞叔,以后不知道有什么等着我……”
“我也不想把你卷进这件事,但情况有这么巧。”段颜希说,“这不是陷害,是计划。阿珍,我保证只有这一次。”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船。”
段颜希冷哼,“贼船。”
二人间僵持片刻,段颜希说:“既然这样,你别想下船了。”
倪曼珍惊诧。
段颜希摸出烟盒,原想吸烟,一下子想起那半截烟的欠条,便将倪曼珍的手拽过来。
他抖抖烟盒,十几支好彩烟倒在了她手上。一只手接不住,有的烟散落在了他们身上、座椅缝隙里。
“我打欠条。”
倪曼珍忍了忍,小声说:“哪有你这样……”
“你觉得危险,那么从今天起和我吃和我住。”
“你……!”
段颜希上一秒还很淡漠,这一瞬却大笑,“喂,你真的不惊吓。”
倪曼珍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不过我认真的。”段颜希说,“昨晚就想跟你说,别做吧女了,到我身边来。”
“你是不是……你,你痴佐线!”
段颜希摸了摸下唇,一双有神的眼睛似锁定猎物般盯住她。却还在笑,“是啊,这条道上谁不知道我段颜希神经不正常。”
大力驾车在路上绕了很久,回到段颜希住的地方,还是昨晚那里。倪曼珍被段颜希拉着上楼,大力熄灭火留在车里。
倪曼珍能感觉到,不止大力一个人,楼房里还有别的马仔守着。
进门前,倪曼珍大胆地问了一句话。
“你怎么不去找吞叔?”
段颜希权当她为拖延时间想出的傻话,开了锁,把人推进去,“有人会给我结果。”
正印证了倪曼珍的猜测,冲进麻雀馆的打手不是阿吞叔那边的。
段颜希场子出了事,反过来将计就计,削弱阿吞叔的势力。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想趁机做掉段颜希。
这个人是谁?
倪曼珍觉得段颜希心里有数。毕竟他瞒着段宝荣和一众元老,在做别的事情。海上、受伤,和能够请得裴小姐出面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联系。
段颜希私底下做大买卖,触及了别人的利益,所以对方要置他于死地?
倪曼珍需要更多情报,也需要把这些事告诉张咸丰。但她进了段颜希的地方,要怎么出去……
前面扮不得已的风尘女扮得太过,现在忽然去讨好他,定会惹人生疑。
倪曼珍看着缓缓走过来的段颜希,步步后退。
“跟我有什么不好?”
倏地,她整个人被拖到整面玻璃鱼缸上,他用和金鱼讲话的寂寞语气,一点点侵蚀她耳朵。
她挣脱,段颜希更使劲箍住她手腕。
有过一次,绝没有第二次,段颜希是这般的人。
倪曼珍渐渐不挣脱了。
睫毛轻轻颤动,她看见他敞开的第叁颗纽扣。
“段颜希……”
“那天你也有感觉的。”唇抚摸她脸颊,她生津的额角。他舔了下唇,同她缠更紧,“那么到沙发去。”
倪曼珍没法否认她是有感觉的。可这很奇怪,她是要取得他信任,不是要上他的床。
“你受伤了。”说话时惊觉她在喘气,一种对男人来说开始的讯号。
段颜希等不急封住了倪曼珍的唇。
未曾有过的,铺天盖地的侵略。他荡涤她唇舌,难分辨谁的口腔更湿漉漉。
是啊,他是hei社会,杀人放火、卖淫贩毒,无恶不作。
可她也不是没杀过人。
那么就这样吧,就今晚,渡她难捱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