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你又不是大二,在学校总有可能遇到比自己小的吧??我也不是要说我可以看起来比你小,但是,直接篤定认为是学姊不是太伤了吗?」她傻气的捏捏自己的脸庞,嘟囔的模样确实没有人比她更像小孩子。
原来是在说这个。宋衍光被自己草木皆兵的念头逗笑,放松了精神。
「因为我和他提过你。」
「啊?」立刻被拖离沉浸不过几分鐘的伤感。
「我提过系上有一个很厉害的学姊,留着……空气瀏海,是这个名字吗?头发是有点亚麻绿,看起来雾雾的,很适合她……身高虽然不高……」
薛祐竹跳脚,「停停停,有你这样形容学姐的吗?你这是、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在单纯的介绍我?」
我这是在形容我喜欢的人。这样的真心话宋衍光自然说不出口,也深知此时此刻言之过早,会把她吓得逃跑。
「是在介绍……吧。」
「吧?你还吧?你还给我吧?你自己都不确定了,宋衍光你这是在、在??你没有在敬老尊贤的。」她一时语塞,好不容易拽了个成语。
宋衍光迟疑,「我这是算要敬老、还是尊贤呢?」
「……学弟,你学坏了。」啊啊啊啊,不对,学弟这是露出本性了吧。
见她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清亮的眼光里除了错愕还有逐渐漫上来自在轻松。宋衍光勾了唇角,她捨不得看见战战兢兢和小心翼翼的薛祐竹,他想,在她面前,她可以恣意一点。
初时爱情的萌芽与成长都是美好烂漫的。
在一起后宋衍光不再喊她学姊,也不常喊薛祐竹名字,倒是经常喊他姊姊,喜欢看她驀地红了耳根,眼睫扑闪这,声嗓也不自觉温软,特别宠溺的模样。
「姊姊,明天去北海岸看海吧。」
「姊姊你真的不吃我特地早起做的饭卷吗?」
「我头痛,好像中暑,姊姊可以陪我吗……」
宋衍光没有特别装作委屈,只是,姊姊两个字话落,薛祐竹总感觉有需要呵护他的责任。
儘管被李綺薰嘲笑是母爱光辉。
他晴朗的笑与清润的声息覆盖她一整个季节,薛祐竹习惯他在左右的陪伴。
他几乎不得寸尺,薛祐竹却是不自觉宠着他,
并不是中途情意生变了,而是,薛祐竹的喜欢顿慢且轻浅,无法势均力敌的喜欢在时间里逐渐失衡,两人爱情的表达方式虽都是安静内敛,但是,倾斜的宋衍光无法感受到被偏爱的依赖,经常处于不安与失落。
原本岁月静好的相处像脱了轨的火车,与原先的舒坦自在背道而驰。
终于到了说要分开。
总是为对方考量,不愿意主动打破两人之间摇摇欲坠的恶平衡,反而让无法消失与没有正视的疙瘩越生越大,让误解雪球般越滚越大。
不想让自己显得小气、不想用这种小事烦她、不想让自己显得不上心、不想让他担心,相互亲近与理解的线曾几何时断了,像冬日冻结的街道,再也无法靠近,一碰都是冰寒。
「所以是为什么?」
李綺薰是第一个知道的,她真的恋爱雷达很灵验,薛祐竹分明什么风声都没有透露,但总能被她猜到。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明明一直以来相互包容体谅的人,突然就无法走下去?
宋衍光的眼底是一片星夜,沉寂静謐,点点的星光是难言喻的期盼,薛祐竹仰头,迷惑的望着,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冷静的说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