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抹着大汗,不停地懊悔着前几天没有将萧涵留下。
白沐来回翻看着札记,眼睛几乎黏在这本书上面,头也没抬,一边打颤一边说道:“世子是去找黎秩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阿九越看他越不放心,“他练的内力是暖和的,要是他在,可以找他来驱寒。沐沐,这春秋蝉怎么如此奇怪,你除了冷还有什么感觉?”
白沐道:“这倒不必,九叔,我想今夜就将蛊虫取出来,不过我自己不行,得请世子手下的人帮忙。”
“这么快?”阿九惊了下,“快点也好,我看你也快受不了了。”
那么热的天气,白沐竟裹着几条厚厚的棉被,阿九看着都热,白沐还要一直往里缩,“我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药,身体就像一个药罐,暂时用来存放春秋蝉无妨,可我到底不是黎秩那样百毒不侵的体质,得尽快取出。”
白沐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旧书,“我们这次没白跑,九叔,你可知道,褚千里在这本书上写了什么?”
“什么?”
阿九在热水盆里捞出一条手帕拧干,小心的敷在白沐额头上,他手都被烫得泛红了,白沐却是一脸相当享受的表情,他看着特别难受。
白沐舒服得眯了眯眼,笑叹道:“讲了春秋蝉的来源。”
阿九拿起暗卫留下的折扇快速扇动着,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
两人一冷一热,对比鲜明。
白沐没忍住笑了起来,“其实春秋蝉,本不叫|春秋蝉,百年前,明月宫的宫主阴差阳错,在一处古墓里找到了一对蛊王,一雄一雌,一冰一火,相生相克,本为一体,褚千里猜测,这是前朝没落时皇室遗留的宝贝……”
白沐说着冷得倒抽一口凉气。
阿九惊得双眼瞪大,“什么?”
白沐哆嗦了一阵,笑道:“褚千里认为,春秋蝉是他的师祖在一前朝皇室古墓中盗出来的蛊王,但他师祖的运气并不很好,他只取到了其中之一,便是这只春秋蝉,余下那一只,至刚至烈,留在了古墓里,仍在沉睡长眠。他的师祖将春秋蝉带回明月宫,半辈子也没琢磨透春秋蝉的特性,一代传一代,直到褚千里将春秋蝉偷走。”
明月宫历代宫主与褚千里都曾经对春秋蝉进行过改造,不过这只春秋蝉本就已经是登峰造极的蛊王,他们做的,最多只是锦上添花。
多年来,因为没有办法克制春秋蝉,明月宫的人也不敢乱用,而褚千里却发现了春秋蝉的弱点。
它怕热,畏火。
褚千里其实也身中春秋蝉的寒毒,他在那个山谷里数年,日夜与春秋蝉相对,最终染上剧毒,无药可医,却也将春秋蝉的药性记载了下来。
他认为,唯有将另一只古墓中的雌蛊取出来,才能与春秋蝉对抗,互相抵消对方的毒性,它们本就同根生,能共生,甚至能一直活下去。
而且这对双生蛊只要一只在附近活跃,另一只就不会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