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着谢晏宁的体温,掌心滑腻,定了定神,捧住了谢晏宁的双颊,如同被恶魔占据了神志一般,启唇问道:“晏宁,我们来做夫夫之事可好?”
“夫夫之事?”谢晏宁满面茫然。
“夫夫之事便是让我彻底地占有你,让你彻底地为我所有,不得再想旁人半点。”这旁人自是于琬琰,但陆怀鸩连于琬琰之名都不想提及。
谢晏宁歪着头道:“什么是占有?”
“占有便是……”他小心翼翼地一碰。
谢晏宁蹙了蹙眉,一言不发。
陆怀鸩不忍见谢晏宁蹙眉,伸手将谢晏宁拥入怀中,轻拍着背脊,道:“抱歉,是我过分了。”
谢晏宁却是眨巴着双目道:“你要做什么都无妨。”
陆怀鸩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若是这么做,谢晏宁醒来后定会有所觉察,他将会因此丧命,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伤害谢晏宁——但他早已伤害了谢晏宁。
能听到谢晏宁如此说,他已觉满足,尽己所能地控制住了自己,又道:“倦了么?睡吧。”
谢晏宁非但并未阖上双目,且又吻上了陆怀鸩。
于他而言,陆怀鸩的唇瓣有着他无法抵挡的力量。
待谢晏宁昏睡过去,陆怀鸩才深切地认识到自己哪里是被恶魔占据了神志,分明是被心魔占据了神志。
他反省了良久,确定谢晏宁已睡沉了,方才伸手将谢晏宁收拾妥当。
他又一面为自己穿着衣衫,一面仰望着天边的明月。
明月皎皎,他却是一身污秽,月光照于他身上,无辜地被他所污染了。
他慌忙垂下首去,眼尾余光扫过谢晏宁,教他情不自禁地又在谢晏宁唇上轻轻一啄。
谢晏宁这一双唇瓣,这一副身体便是他之佛国,他之极乐,似远似近,是他永远无法企及之所。
他拼命地按住了太阳穴,以便让自己混沌至仅余谢晏宁的头脑清醒些,不过并无用处。
他又欲抬掌扇自己一个巴掌,却生恐明日面颊红肿,会被谢晏宁盘问,转而掀起衣袂来,于自己的左上臂割了一刀。
痛楚袭来,他终是觉得清醒了,连带着叫嚣不止的那一处亦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他背对着谢晏宁而坐,脑中旋即一切皆无。
不知不觉间,晨曦撕开夜幕,刺入了他的双目,他被逼得阖上了双目,恰是此时,他又听得谢晏宁发问道:“本尊昨日是否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