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汉颔首,她又望着妇人,猜测道:“你莫不是谢晏宁?”
倘若是谢晏宁,陆怀鸩怎会、怎能、怎敢牵着谢晏宁的手?
于琬琰修为不足,看不破自己的障眼法,谢晏宁索性将障眼法撤了去。
于琬琰巡睃着俩人,末了,视线定于俩人相扣的十指,惊骇地道:“你们难不成乃是一双断袖?”
陆怀鸩有些不自在,生怕于琬琰出言诋毁谢晏宁,慌忙道:“是我先勾引师尊的,师尊是无辜的。”
于琬琰不敢置信地道:“你勾引谢晏宁?”
陆怀鸩正欲再言,竟是被谢晏宁抢先了:“本尊与怀鸩两情相悦,本尊将择日明媒正娶,迎怀鸩过门,到时候,本尊会递请帖予于姑娘,望于姑娘赏光,前往渡佛书院观礼。”
于琬琰从未想过陆怀鸩会与谢晏宁在一处,加之闻得谢晏宁一席话,霎时怔住了。
回过神来后,她甚是庆幸自己并未深陷,不然,任凭她如何死缠烂打都不可能让一断袖倾心于她。
这世间断袖饱受歧视,当真与同性相守者寥寥无几,光明正大如俩人者更为罕见,她心底虽难免有些酸意,但仍是持祝福态度,当然前提是俩人与自己父亲被害一事无关。
谢晏宁不愿见于琬琰被陆怀鸩耽误,徒然浪费大好年华,才会说出上面一席话,但话音落地,他心口却溢满了彻底独占了陆怀鸩的愉悦。
按照原文,陆怀鸩所心悦之人应当是于琬琰,但于琬琰却心悦于上官淩,陆怀鸩为得到于琬琰,强取豪夺,不择手段,末了,死于上官淩手中,大快人心。
现如今,陆怀鸩非但已为他所有,且他肚子里还怀了陆怀鸩的骨肉。
这是谢晏宁第一回向旁人吐露俩人的婚约。
陆怀鸩喜不自胜,即刻将谢晏宁的手扣紧了些。
“你若当真送喜帖来,我会考虑前往渡佛书院观礼。”于琬琰结束了这个话题,质问谢晏宁,“唐阳曦为何会占领渡佛书院,并邀天下名门正道共商大事?是你之阴谋,亦或是唐阳曦谋逆了?”
谢晏宁答道:“渡佛书院已被封锁,传不出丁点儿消息来,本尊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谢晏宁修为深厚,且已蛰伏于渡佛书院千年,若要对名门正道下手,何必如此麻烦?
前者的可能性确实远低于后者,但谢晏宁与陆怀鸩是否可信?
于琬琰正踟蹰着,听得谢晏宁发问道:“于姑娘为何来这北洮城?”
她回道:“父亲死后,我流光斋在名门正道间的地位一落千丈,若非有父亲的左膀右臂支撑,无异于一盘散沙。纵然我乃是我父亲的独女,要坐稳流光斋斋主之位亦是艰难,故而,我定要做出成绩来,不过眼前最为重要的自是查明父亲的死因,父亲既然死于‘吹雪掌’,我便须得上渡佛书院,见一见唐阳曦,倘若唐阳曦真乃害死父亲的凶手,我就算不要这条性命,亦要将唐阳曦拖入地狱。”
其实,她只需答应与白羽剑派联姻,有了白羽剑派相助,便能坐稳流光斋斋主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