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福喜只觉得四处艰难,心里又急又苦,他只听见自己颤抖着说:
“那我不出去,你们去请太医院的许太医来,先前几个月就是他给皇上调养身子的。”
说着,他又从身上找出所有的银子来,递了过去:“那些怕是有些少,这些再给大哥们加些下酒菜。”
两个领头的侍卫交换了下眼神,想着这些天小皇帝和摄政王之间关系不清楚,觉得不能得罪了人,便答应下来了。
福喜连道了几句谢谢,回屋守着小皇帝等许太医来。
谢早这一烧足足烧了四五天,萧漠来看了几次,看着小皇帝原本有些圆润的脸短短几日消瘦了下去,本就没几两肉的下巴显得越发戳人。
萧漠立在小皇帝的床边,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低下头,修长如玉的手指触上了床榻上人的眼角。
接着,手慢慢往下滑动,抚上了小皇帝的面颊、嘴角,在微翘的唇上停留了很久。
他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手继续往下,划过小皇帝尖瘦的下巴,然后落入了脖颈之上,突然,原本放松有些慵懒的手突然绷紧,作出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萧漠眼里盛满了寒星,半遮半掩的丹凤眼里闪过几丝迷茫和疑惑。
他感受到了手掌心里热烫又细腻的皮肤,温热的血在纤细的血管里缓缓流动,脉搏微弱跳动着。
每一次跳动过后很久,似乎河清海晏般的平歇了,又有突如其来的一次起伏,像是沉寂没落的鱼——不甘沉入昏暗的海底,努力穿过千万层荆棘遍布的海藻群,任鳞片被一片一片剥落,最终带着血肉模糊的身躯越上了海面获得新的重生。
脉象透过薄薄的皮肤和血管,似乎没有什么气力地砸入他的手心里,却像是雷霆若震的钟鼓,牵动着他的肌肉纹理,让他从身躯至灵魂都痉挛起来,流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失力一般垂下了头,放开了那纤细瘦弱,只要他用点力就能拧断的脖颈。
“算了。”
萧漠平和的说,眼里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清。他身前的左手不自觉地抚了一下还有些微微颤抖的右手。
“呵。”一声嗤笑由角落里传来,随意的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袍的男子走进烛光里,清雅俊秀的形容,是许太医。
他用一向的医者仁心的语气,温柔的说着最刻薄的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也是,林知也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35)
他走进榻前摸了摸小皇帝的脉象,又帮他换了块额前降温的帕子。
他瞥了眼玉立着的男人,又嗤笑了一声,利落的把小皇帝盖着的被子掀开,又迅速拉伸手拉开了他的亵衣,露出了一大片胸前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