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采队是矿区职工里最能赚、也是最辛苦的工种,出煤的大任务压在他们头上,让他们一天到晚都钻在这方矿井下,浑身黢黑,戴个头灯去照都有点分不清谁是谁。
而下井割煤的步骤则是需要下去以后先把工作面从两侧打通,一直打到最深处,把两侧打出一个通风口和一个回风口,再从最底部把两条过道横向连通,类似于一个“凹”,综采队就从后头那个横截面开始从后往前打,一边往前推进度,一边又得注意身后来压。
来压会挤压工人们的活动空间。
王大柱刚因为手底下的队员没把顶板维护到位而出现塌顶的情况挨了一顿骂,这会儿也是满肚子的气,特想上井吸两口烟解解闷。
后悔,就是后悔。
刚刚上去把这事儿忘了。
黄明洋在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
他看着坐在两旁捧着铝饭盒闷头吃饭的工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井下工作让这些人都养成了习惯。
吃饭还得把饭盒盖一半。
省得万一哪里突然“砰”一下,煤灰掉进饭盒里,粮食就得浪费掉,饭也不能吃了。
趁着领导训话的空档,黄明洋几人把井下的这些器械基本上也都给看了一遍,有了解过,他们也就知道了究竟哪里需要改进。
一个小时后,黄明洋他们和区长刘阳再次碰头,刘阳知道他们已经对改哪里心里有数了以后多多少少也消解了点郁闷情绪,就叫王大柱把他们送回井上去——作为当值领导,目前工作面瓦斯还在散,安全隐患仍没有解除,他得盯着不能走,只好跟黄明洋他们说句抱歉。
众人也都表示理解,跟刘阳握了握手。
“各位都注意安全。”黄明洋说。
刘阳无奈一笑,脸颊上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煤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与此同时,距平阳煤矿四百多公里外的老北城,去到各处农田做调研的人们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坐在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喝茶。
义务劳动的学生们都回招待所休息去了。
所以办公室里坐的都是在农学领域小有名气的教授、专家等。
没有外人在,他们就一直在那议论。
“先提高土壤肥力,然后从咱们那边直接把改良过的种子运过来不就好了?!这办法不是最省时省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