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行。美人答复。
祝久辞放下心来,总算是正常人思路。
那如今府中寒冷,没有银骨炭可怎么办?
梁昭歌认真想了想道,便偷偷去买,别让发现了,毕竟触犯律法。
祝久辞气得捏碎了茶盏。
梁昭歌一歪脑袋,全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伸着指尖去掰着他手心看,仔细寻着有没有受伤。
祝久辞抿嘴收回手,好不容易平复下怒意咬着牙问:那若是有一天昭歌饿急了可怎么办?
小久有吃的吗?
没有。
那就偷一点来。
祝久辞气结,全白教了。
又问了几个回合,这个人全然是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祝久辞生怕哪天一不留神就要去天牢里边捞人了。
祝久辞太阳穴突突直跳,掰正梁昭歌三观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又三四个问题抛出去,祝久辞忍不住停下来问他,明明是在问你,为何总是问我有没有?
梁昭歌把茶盏递上来,没有银骨炭,那我便冻着,没有吃的那便饿着。可若是小公爷冻着饿着,昭歌只能去抢了。
梁昭歌笑眯眯捧住他双手,我说得对吧?
祝久辞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了。
小炉子中炭火烧着,绵绵密密的暖意散到整间屋子,温暖却不干热,怪不知贵比黄金,只宫中才有。
偷还是不偷这个道德问题终究没有落下答案,一夜过去,美人病了。
饶是祝久辞千叮咛万嘱咐,也细细看着那人喝下三杯热茶,晚间泡了热浴,却仍是没有挡住寒潭冷意侵袭身子。
晨间醒来的时候,梁昭歌额上滚烫,被子里却全是潮意,凉汗浸湿了衣裳。
面额烧得通红,还嘟囔着要去琉璃厂。
祝久辞又气又急,把人塞回被子里盖好,又唤仆从打来热水,自己仔细拿滚烫的帕子擦他胸膛。
本来江南之后,梁昭歌的痼疾便再没有犯过,如今一场冬嬉就让三个月不曾来的梦魇卷土重来,祝久辞才知晓,梁昭歌的身体从来就没好转。
美人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一直抓着他的手喊冷,软磨硬泡想要热浴,祝久辞却不敢同意,如今他身子骨虚弱,如何能承受得住那般烫水。
又重新拿来一个软帕轻轻擦去他额上的汗,梁昭歌模模糊糊醒了。
眸子中噙着水,眼底烧得通红,一直连到眼尾晕出一片红意。
梁昭歌嘴唇微动,不知嗫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