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乖孩儿立业成家搬出去,他不得哭着攀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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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歌抱着人一路走回西苑,祝久辞小心翼翼捏起美人墨发,发尾仍滴着水,中间有几丝已结了冰。这人怎爱美到这般程度,他都小心给盘起来了,还是被他散下。
一时忧心,将墨发拢到怀里捂着。
小公爷做什么呢?梁昭歌低头。
祝久辞怀着僵直墨发生气,怎不擦干头发再出来?
这般最容易着风。
小公爷担心我?
不然呢!
梁昭歌极努力藏起笑意,颠颠怀抱,既担忧,还让可怜病人抱你一路。
祝久辞红脸,早忘了他还被人抱着,只怪怀抱过分温暖,哪里舍得想别的。
挣扎着要跳出去,梁昭歌已然抱着他进屋了,脚尖一勾,木门合上。
抱着人走到桶边,不待人拒绝,扑通扔进水里。趁那人呛到前救出来,也算报了先前的一爪之仇。
祝久辞抹掉脸上的水,怎把我放这里?
梁昭歌倚着桶沿漫不经心道:信上说调养身子的药浴常者亦可以泡。
祝久辞哑然,这人一目十行么!
梁昭歌伸手按在某人头顶,稍一使力气,小人咕嘟嘟沉下去,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记得换气。美人翩跹走了。
祝久辞痴痴望着美人离去,心头一时空荡。闲来无事在桶中晃悠两圈,绵羊数了几只,人还不回来。
木桶于他而言甚大,若说梁昭歌只能屈了双腿坐里面,祝久辞倒是能稍稍弯折身子就飘起来。
着实痛快。
飘了许久打着呵欠睁眼,美人幽怨望他。
这人何时回来了,怎么走路都没声呢!
祝久辞翻起来凑上前,美人抱着茶盏不给他,小公爷倒是开心。
祝久辞堆起虚伪的笑容扒到桶沿,昭歌不在身边怎会开心。
梁昭歌瞥他一眼,茶都凉了也没瞧见小公爷睁眼看看。
祝久辞道:这不是因为昭歌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