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国公夫人摆摆手表示坐在此处没什么不妥。
小家伙想什么呢?
没什么。祝久辞团在大氅里,环住膝盖。
娘亲哈哈一笑,揉揉他的脑袋,我的孩儿我还能不知道?晚膳用到一半你就不说话了。
她也抬头看向天上的弯月,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廊柱轻声道:前因后果不必说与娘亲,只是心中有什么小疙瘩,娘亲可以试着帮你解解。看你皱着一张小脸坐在廊下吹冷风,心疼啊。
娘亲不觉得我是半大小子在这里多愁善感,胡思乱想?
啧,是不是又听萧家那刻板老头胡说什么了?国公夫人也屈起腿,像祝久辞一样双手环住膝盖,少年心性,最为珍贵。你看京中三月桃花,哪怕是一只蝴蝶飞过,也要轻轻晃一晃。
国公夫人一拍膝盖,这萧忠整日教训孩子,好端端的少年非被他扭成老头儿。
没有没有。祝久辞连忙把萧岑他爹头上的黑锅搬走。
国公夫人叹口气,话题又绕回来:咱这一家子军武出身,都天生有些固执,娘亲怕你钻在牛角尖里,自己绕不出来。
微风吹过,大氅的绒毛轻轻蹭在脸颊,祝久辞低着头开口:有一个人注定是坏人,可是到现在他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我不知道
国公夫人看着他的眼睛,他伤害过旁人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呢?
小院静谧,弯月仍然半悬在天空,国公夫人拍拍灰尘起身走了。
阿念从廊柱背后探出脑袋,乖乖等着他的小主人想通了回去。
京中三月桃花香,说书人也道不清少年心中愁思绪。
翌日。
祝久辞醒来就见阿念瞪着一双圆眼睛趴在床沿望着他,额上布着汗珠,一副焦急的样子。
祝久辞刚要坐起身,阿念便伸着手拦他,天色尚早,小公爷要不多睡一会儿?
祝久辞昨夜睡得安稳,早上醒来并无困意,他摇摇头起身下榻。
阿念跳到他面前,把衣衫抢走,抱在怀中不给他。
祝久辞觉出不对劲来,怎么回事?
阿念面色一惊,磕磕绊绊道:没、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