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歌把人环着带回榻铺倚身躺下,真的不怕了。
祝久辞点点头,胳膊又被人抱住,推阻二三遂放弃,困意来袭。
黑暗中他手里被人塞进一冰凉的物什,摸起来圆润光滑,像是从河里捞起的鹅卵石。
昭歌给我什么?他把那冰凉的宝贝拿起来凑在眼前,可惜天公不给面子,许久不见一道闪电,在黑暗中他仍是无法看清手中的东西。唯独那宝贝的冰凉温润顺着手心一直传到身体里。
睡着了。梁昭歌道。
*
伴着雨声,一夜好眠。
清晨天光放亮,祝久辞慢慢转醒,伸手往身侧一摸,榻铺空空带着凉意,人已经走了许久。
小阿念敲着脖颈走进室内,身后跟了一众伺候梳洗的仆从。
昭歌呢?
小公爷您都知道啦!阿念奔上前,转身招呼那些仆从上来伺候梳洗,面上有些着急的样子。
知道什么?
天未亮的时候国公爷气势汹汹来找您,得亏琴先生从西苑出来把国公爷截下,现下人已经
西苑?祝久辞打断,不在这儿吗?
阿念一脸糊涂,挠挠脑袋,琴先生宿于西苑不是您安排的吗?这都已经给府上报备好了呀。
哎不对!阿念慌忙道,不管琴先生是在东苑西苑,现在人已经在祠堂里了。
祝久辞:!
祝久辞挑下榻铺,后知后觉发现左手手心里握着什么。
他抬起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玉髓。
有些熟悉。
祝久辞赶到祠堂的时候,一院静谧。
暴雨已然过去,天空放晴,唯独昨夜留下的积水一滴一滴从房檐落下去,砸在地面的水坑里。
祝久辞观察一下四周暗戳戳跑到祠堂门前,做贼一样回身望一下,打开门悄悄钻了进去。
祝家世代为军,战功赫赫。祠堂的匾额为先帝所书,威严庄重。祖先牌位后供着历代将军的刀剑,剑身已被血液锈蚀发黑,是对代代先皇绝对的忠诚与血性。
长明灯燃于案上,久久寄托对亡魂的思念,亦是后辈延续祖先铁血精神的信念。
祝久辞看过去,蒲团上一跪一坐两人。还是那熟悉的姜汤,还是那熟悉的坐姿。
祝久辞:
娘亲,琴先生祝久辞走过去。
乖孩儿来坐。国公夫人从旁边扯过来一个蒲团,在上面拍拍。
祝久辞跪上去,扯扯昭歌衣袖。
爹怎么能把琴先生罚到祠堂来。
臭小子,明明罚的你,怎么是先生来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