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你真让人失望。”
贵妃只觉得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她想要问甘棠引桥呢,那个宫女引桥在哪儿?
但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不能问。若是牵扯出引桥,那就不止是她的宫女要媚上了,而是她设计了一个大坑,以皇上为代价来算计信贵人。
若是成了也罢了,现在引桥都没出现,贵妃仅剩的理智,让她没有脱口而出自爆狼人,嚷嚷什么臣妾准备的不是这个宫女。
苏培盛捆完人,连忙亲自去外头拧了一条帕子来。
皇上接过这条冷水帕,敷在了眼睛上。冰冷带来的清醒中,皇上一条条吩咐下去:“将这翊坤宫所有宫人都扣住,哪怕今日不当值的,今夜也要全都羁回来待审。”横竖翊坤宫也只住着贵妃,不怕没地方塞人。
“方才朕用过的席面无论是酒菜还是茶水,乃至器皿全部单独留出来,不许人再接触。”
“命太医院叫擅查验毒物、克物的太医过来四人,分四间屋舍,细查!”
这简直是一点面子不给贵妃留,拿出了查反贼的态度。
贵妃觉得好生委屈,又百口莫辩。
是啊,酒是自己劝的,侧殿是自己请皇上来的,甘棠这衣服,寻常宫女也绝对弄不来。
贵妃是无论如何洗不清的。她现在好生痛恨,自己身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叛徒!同时又好生后悔,自己怎么会匆匆忙忙走了这步烂棋。
束蒲明明劝过自己的,可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急不肯听劝。
因为……
贵妃忽然道:“皇上,都怪信贵人,她今日对臣妾着实不敬,才将臣妾气糊涂了。”
不得不说,贵妃现在的情况,有点像输慌了的赌徒,手里什么牌都要疯狂打一下试试。这不,把一对三当成一对炸给扔出来了,后续根本揽不过牌来,只会输的更惨。
皇上甚至被这句话气笑了。这宫女皇上有印象,是贵妃的贴身大宫女——在贵妃翊坤宫里,贵妃的贴身宫女穿着明显是有人特意给她准备的衣裳出现在自己跟前,贵妃居然要怪八竿子打不着,现在在永和宫应该都歇了的信贵人?
“怪她?那你说罢,她对你怎么不敬?她是给你下药了?让你得了失心疯,才胆敢算计朕!”
贵妃一时冲动,提名了姜恒,这会子却又哑口无言。
说什么,说信贵人送了她活页册?封面上有两条代表羞辱的鱼纹?
可两条金鱼明明是自己先送信贵人的。只怕现在一对鱼还在永和宫藏着,信贵人说不定就等她跟皇上提起这事儿。
还是说信贵人对她不敬,在宴席上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