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生锈的铁门紧紧锁着,乌天凑近了,看见锁头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乌天记得聂原的姥姥应该还住在这里,辗转问了几个路人才打听到,聂原的姥姥前段时间被亲戚接走了。
问起聂原,都回答说,聂家小子在城里啊!
乌天背靠着聂原家围墙愣了一会儿,他家院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围墙的墙面斑斑驳驳,墙角长着生命力旺盛的杂草。
萧条得近乎荒凉。
乌天不得不承认,聂原确实在躲自己。
又过一周,乌天去见了乌校长。
乌校长倒还是老样子,穿着黑色小西装,雷厉风行的。只是她频频蹙起的眉头,还是出卖了她的焦虑。
在弥漫着淡淡油墨味道的办公室里,乌校长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前,对乌天说:你也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乌天摇头:姑,其实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一段时间了。
嗯?乌校长带着些许疑惑看向乌天。
是有一天我和聂原看电影,碰着范老师了,当时聂原的表情就很怪,第二天我就回学校查他档案了,然后又去找范老师,他就都告诉我了。
乌校长轻声感慨似的说:我以为你是通过范老师才和聂原联系上的,还在想他怎么会让你们两个联系上没想到是这样。
上学期快到期末的时候,我和许熙一起吃饭,脑袋被砸了,就是那次遇见聂原。
乌校长没接话。
虽然我告诉你们我要和聂原在一起,但其实聂原挺烦我的,拒绝了我好几次。我
你在怨我吗?乌校长打断乌天。
没,乌天放缓了声音:我知道当时,你是为我好,只不过你认为正确的方式,在我看来,是错的。
是吗乌校长身子向后,靠在柔软的皮椅上:难道真的是我跟不上时代了?知道小黄要拿当年的事情要挟我的时候,我最疑惑的,其实是他竟然以为这种事情教委会管同性恋的事情,教委会管吗?
乌天,可能姑姑真的老了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想不通乌校长疲倦地揉了揉额头中央的位置:你觉得你能劝得动聂原,让他别去给黄校长作证吗?
乌天:他已经在躲着我了,我找不着他。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说课比赛还要继续准备,这件事儿你不用操心。
乌天默然,起身离开了乌校长的办公室。
高一高二还有半个月才开学,只有刚刚升上高三的学生,苦逼地补着课。
乌天从教室外走过去,朗朗书声里带着些悠扬的意味飘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