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秋斓轻拨开面前的婢子,“你们躲好。”
话音一罢,她转身锁了门,便提起裙子顺廊子往垂花门另一边的沈昭院里跑。
别庄里乱糟糟的,秋斓顾不上其他。
她下意识窜进沈昭房里,死死挡住房门,打量一圈才发现沈昭还慢条斯理地坐在桌边看书。
“宏毅果真不在?”秋斓皱起眉头,忙跑到沈昭面前,“出事了,你快躲一躲。”
不过三两句话功夫,房门已然叫人踹开,门口的灯也被劈砍得乱七八糟。
两个粗使的小厮叫七八个人拿刀胁着,明里暗里直朝沈昭的方向指。
秋斓眉心微蹙,知道沈昭早已经叫下人卖了。沈昭虽是练家子,可他手上有伤,如今怎么看也不是那山匪贼子的对手。
她心一横,也顾不得介意沈昭瞒她什么,只撤开步子侧过身,将沈昭死死护在自己身后,厉声朝山匪道:“打家劫舍皆为黄白金银,庄子里若能搜到,你们取走便是。”
“大可不必在我家伤人性命。”
谁知打头的山匪嘿然一笑:“金银财宝自然好。”
“要是能再享享艳福,岂不更妙?”
秋斓强作镇静,语气却不由得微微发抖道:“这可是镇国公府的庄子,岂容你们放肆?”
“你们当真以为……”
话音未落,她被沈昭扯着站去了他身后。
秋斓愣生生看着沈昭清隽的身影,知道沈昭是在护着她。
可如今沈昭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她的担忧之情哪里能减得弱?秋斓不由得又仔细打量打量。
眼下整座别庄都被恐惧和慌乱覆盖着。
只有沈昭却还神色如常。
他慢慢合上书,撩眼看向门外那七八个山匪,语气里带着揶揄:“你们收人钱财的时候,就没打听清楚这别庄子里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山匪们被戳着了气管子,面上闪过稍纵即逝的慌乱,随即又道:“你说什么胡话?”
“就算是胡话,只怕你们日后也听不见了。”沈昭冷笑一声,“宏毅,动手。”
秋斓还是愣住的。
她只见沈昭发了话,一个人影便从廊下顶上直跃入院。再定睛一瞧,方发觉是宏毅挡在屋前。
宏毅手里的刀并没有出鞘,只几下便已经将胁迫着下人的刀都下了。
另一边的山匪见状欲要拔刀,却被宏毅先一步踢翻在地,刀便也飞出七八丈远。
与此同时,又有人抬着刀朝宏毅身后劈,秋斓一慌,大喊:“宏毅,当心背后。”
可话音都没有囫囵出来,宏毅便径直拔刀甩一式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