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裴辛夷连忙将双腿并得更拢,生怕他再有别的动作。
阮决明低声笑了一下,不再戏弄她,说:“我想把他们接回去。”
“不可能。”裴辛夷立即说,“你接他们走,等于昭告所有人,我们的关系。念姨点算,我阿爸呢?最后会是何云秋得利。”
阮决明巴了一口烟,点头说:“是……我只是觉得他们在老爹身边,是最安全的。而且老爹会很高兴。”
“以前绝对不会想到,最后给阮家传宗接代的人是我。”裴辛夷偏过头去呵笑一声,“怎么不信命?不信都不行。”
阮决明心口一滞。他撑着浴缸沿站起来,一步跨出去,“我会想办法的。”
裴辛夷看着他走出浴室,忍不住问:“你要走?”
阮决明回过头来,挑起唇角,“舍不得我?”
“……饿了。”
阮决明若无其事地说:“饿了就食饭啊。”
裴辛夷咬了咬唇,垂眸说:“我不想一个人食。”
阮决明笑出声来,“笨啊,我哪有力气骑车走?被你搞得腰酸背痛。”
“明明是你!……”裴辛夷蹙眉说,抬头撞上他的视线。
他笑吟吟地瞧着她,“少爷我心情好,给你煮碗面咯?厨房在哪?”
她被他盯得不自在,挪开视线,指向右边,“二楼,只有碱水面。”
“得,做炒面。”阮决明说罢走出去。
“是,少爷——”裴辛夷把手捂在唇边说,待人消失不见,贴上了脸颊。
她的脸颊很烫,许是浴室照明的缘故,许是热气还未消散。
更或许是想到了老人言——床头吵架床尾和。其实说的是夫妻吵架。
裴辛夷低下头,看着淌了水的地板砖上模糊的倒影,凄婉地笑了一下。
*
过了会儿,梳洗了一番的裴辛夷走去二楼,还没走到开放式厨房,先就闻到了牛肉的香味。她好奇地走过去,看见男人背对她站在料理台前,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浅蓝色条纹的裤衩从衬衣下摆里露出来。
听见开门声,阮决明转过头来,笑了一下,“马上就好了,你先把头发吹干?”
真的给人一种——
他们一起生活很久了的错觉。
裴辛夷扯下包在头上的浴巾,以掩饰这瞬间的表情。见他毫无察觉地转过了身去,她才说:“不用。”
“你还是不喜欢吹头发。”他不经意地说。
她感觉喉咙酸涩,轻声回了句“是啊”,走向酒柜,拿出一瓶清酒。
阮决明回头瞥了她一眼,“你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