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接着去拿杯子,胡诌道:“红肉配红葡萄酒,白肉配白葡萄酒,面食配清酒咯。”
阮决明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可笑。他拉出料理台下的抽屉,取出瓷盘,一边把面挑到盘中,一边指挥说:“拿叉子。”
“拿不了。”裴辛夷一手拎一瓶清酒,一手捏着两个玻璃杯的边沿,说着就往客厅那边走去。
她的语调俏皮,很有撒娇意味。他笑着笑着,轻轻叹气。
不一会儿,阮决明端着两盘牛肉炒面走来客厅。裴辛夷坐在地毯上,打开电视机,放起午夜新闻。她放下遥控器,向他解释说:“我习惯了,不喜欢食饭的时候太安静。”
一个人有多寂寞,才会无时无刻都想听见世界的声音?
阮决明在沙发上坐下,“你经常一个人食饭?”
“经常不食饭啦。”裴辛夷玩笑说,用叉子卷起面条,吹也不吹就塞进嘴里。不等他接腔,她挑眉,有些惊讶地说,“手艺不错。”
他却没有因此忽略刚才的话,问:“经常不食饭?”
“冇时间啊……”
阮决明蹙眉,“你真的有肠胃病?”
裴辛夷盯着电视机,不甚在意地说:“这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真话。”
“你——”阮决明忽然又有些生气,终是不知说什么好,止住了话头。
他们吃了炒面,又坐着喝完整瓶清酒。晚间新闻结束,播出法制节目,他们始终没有说话。
倦意袭来,裴辛夷起身收拾杯碟,“要么放着,要么你洗,我睡了。”
阮决明奇怪地睇了她一眼,“我洗。”
“你真的很有居家的潜质。”她冲他笑了笑,拿起杯碟离开了。
听着杯碟被丢进洗槽,赤脚走上楼梯的声音,他关掉电视机,点燃一支烟。
*
清晨,裴辛夷带着喝多酒的不适感醒来,倏地僵住了。她被人抱在怀里。下一秒才想起,这是谁,以及昨日的种种。
她想要转过身去,抱着她的那只手却顺势掌住了起伏。还不满意似的,还往下撩起睡裙,探进去更亲密地贴在了起伏上。
裴辛夷一下子用手肘撑开身后的人,坐了起来。
阮决明将被拂开的手搭在额头上,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说:“搞乜啊?”
“点解睡在我的床上?”裴辛夷气呼呼地说。
阮决明用了半秒时间启动大脑,不解地说:“那我应该睡在哪?”
“……沙发。”
阮决明无言。说不出话干脆用行动,他拽住她的胳膊,让她倒下来,“还早,再睡一阵。”
裴辛夷完全无法理解,一边挣脱他的怀抱,一边说:“我们很熟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