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感覺好像不對……
這聲調,這表情……杜小丹發現某人反應有了變化。
不過她還是以謙和的態度,自信回應。
「對於攢錢,杜丹確實小有自信。」
「妹子哪來的底氣,與我平起平坐?」錢某人笑容忽然有些冷意。
嗯,看來不是錯覺。
瞧這反應……事恐怕要崩。
「杜丹沒敢想,只是覺得合作,既顧及自己的野性子,也能讓錢大哥賺大錢罷了。」她盡量溫順道。「若錢大哥不願,自是另談。」
「妳可有婚配?」
「蛤?」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害杜丹頓時傻掉。
錢清貴又揚脣譏諷:「婦人家亦不足,可得是位妻主才行呀。」
杜丹愣愣地眨眼,一臉狀況外。
瞧了她一眼,此時的錢清貴稍作呼吸,態度又復緩和,只是親切熱絡已如過往雲煙,變得平靜淡漠。
「妹子非富貴書香,無名望高堂,行商露臉,亦未婚,於內無位,於外亦屬下流,大哥喚妳一聲妹子,是願意多給幫襯,可論起合作,妹子恐怕遠不夠格。」他如同公事公辦地平鋪直敘說。
態度改變,但錢清貴沒刻意刁難。
而是杜丹把事情想簡單了。
她說的合作一事確實可行,某程度上亦有吸引力,卻忽略了在大商之家,就和貴族一樣,當個體時,若遇上氣味相投之人,還能拋開位階問題,折節下交。但問題若上升到群體,亦家族對家族,商行對商行,這便有大講究,尤其重規矩顏面。
於是。
杜丹說合作,想的是自己賣點子,幫錢家幹活,有賺才拿錢。本質還是仰人鼻息的小打工仔。
可於錢清貴來想,合作便是商行對商行,就算商行強弱大小不一,但理字上,對方地位和他成了對等。即便他明白杜丹所說的,異於他認知中的商行合作。但這種位階上受到侵犯的感覺卻讓他相當火大。
給點好處便蹬鼻子上臉,這女人還真是狂妄膽大!
自己願意給臉是一回事,但要是對方不懂拿捏分寸,便是給臉不要臉。小當家這會兒是真火了!
聽完錢清貴不客氣地提點,杜丹立即明白過來位階上的差異讓兩人想到不同處去。
她心道要糟。
說時遲那時快,當她正打算開口補救時──
忽然!
一股虛寒由胸膛位置驀地擴散開來。
瞬間如墜冰窟,她身子不由自主狠狠一顫。緊接著,她的脖子以上部位,卻熱燙暈眩了起來。
她下意識大力晃了下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突如其來的不適,讓她剛繃起的神經剎時變得更慌亂。
杜丹莫名搖頭晃腦的反應,如同挑釁般,火上加油,讓心裡正不爽快的錢清貴再也克制不住脾氣──
卻,在他發作前,杜丹搶先一步,驚呼出聲。
「你又對我下藥?!」
登愣!
錢清貴頓時瞪大眼,愣住。
下藥?
話脫口而出後不到幾個吸呼,杜丹臉蛋以肉臉可見速度明顯燒紅,並瞧得出她身子不正常地顫抖。
她咬住下脣,表情極難受。她這般不自然的反應,全落入錢清貴眼中。
錢公子他還處在震驚中,杜丹剛才叫的那聲,透露出的訊息,讓他錯愕之餘,不免有臊。但臊不是因為惡行被視破,這點小事,以錢五公子身分,自然不會有半點愧疚。
他頭一個注意到的是,杜丹肯定是毒發過,而現下的狀態,和她先前毒發時的反應相同。可樂神散不該如此反應,這表示他拿到的藥有問題!
錢清貴是臊,但臊的是對於自己已為神不知鬼不覺又天衣無縫的計劃出了包而感到些許丟臉。
算計有漏!
可緊接著,又更不爽。
一檔事歸一檔,爺我今兒個可沒下藥,這話可是污衊!
「妳──」
被污衊了,肯定要替自己討回公道。錢清貴正要開口,但試著站起身的杜丹,嚶嚀一聲,再度跌坐回去。
發火也得對方能感受到,沒想白費口水的錢五少再度消音。
錢公子的決定相當正確,此時的杜丹確實沒空理會他。
曾經的慘痛經驗讓她明白自己狀態大大不妙。
她已經顧不得跟錢清貴理論或其他了,腦中僅剩的念頭只有「回家」!
回家救命!
體內邪火再度燒旺,如同上回發作,身子一會兒虛冷,一會兒火熱,忍過了第一波的不適,身體反應再變,變得痠軟脹痛,情慾勃發。
杜丹夾緊了雙腿。私處莫名汩汩地淌出春水的感覺真是……不只苦逼二字可形容。
發情也得看地點,現場雖不至於眾目睽睽,但總歸是被人盯著,這已經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了,她覺得自己身為人的基本尊嚴受到打擊。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當你以為情況已經最糟時,現實會告訴你,還有更糟!
慾火高漲的她身子疼痛開始加劇,意識模糊,如同缺氧。身體不受控制的恐懼再度襲上……
靠……老娘不會要掛在這兒了吧?!她絕望地想。
為了強忍不適,她幾乎是蜷縮在椅子上,不敢再妄動。強烈的求生本能讓她憑藉僅剩的理智,努力地回想谷逍遙跟她說過的話。
谷某人話向來簡潔,除了發脾時外,重點乾淨俐落。
他說她毒發時最是陰虧……
而陰虧該如何?
避寒涼,納陽元!
簡單說,就是別著涼、找男人!但男人都在家呀,她現在上哪兒找去!她欲哭無淚。
就在意識矇矓間,前方一大尊雄性生物映入眼簾。
在強烈的求生慾望驅使下,腦子已經一片白的杜丹,股起最大的力量,奮力朝那救命稻草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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