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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纖細的三爺(1 / 2)

「相爺?」

「嗯,想他也是擔心戰事會起,趕忙去走一趟。」

相爺親自出馬,誰敢拖累戰事?

杜丹面露疑惑。

在大翼待快十年了,可她混跡民間,於官方的瞭解,至今依舊不多。

在一般百姓眼中,官就是官,管他是低官或高官,對他們來說都是高高在上的天老爺。相爺這詞,她依稀有點印象,可實際上幹啥的不清楚,聽錢清貴的說法,應是個大官。

「你說玄岳那苦寒,可冬過,他們軍糧也開始能供應上,現下這時候打,時間怕就拖得久了。於百姓不是好事。」

「夫人倒是無需操心。」錢清貴道。「軍事我不懂,可據過往咱們與玄岳的戰事,至多三、五載,肯定會停。」

「還是糧的問題?」

他點頭。「驪人凶悍,可農事不行,只能打快來以戰養戰,勝了便能打下去。我大翼軍隊扼守青玄關,只要它一日不落入驪人手中,玄岳威脅不過來,久戰遲早撐不住。」

雖只是個商人,但國事牽一髮則動全身,錢清貴對大局從未少關注。

杜丹了然。

「如此,影響最多的,仍是糧價。」

「夫人可有打算?」美人兒笑問。

「防範未然足矣。」至於戰爭財,這種錢她賺得不安心,還是甭了。

錢清貴眉稍揚,輕輕點頭應下。

「行了,時間差不多該回了。」

聊了好一會兒,杜丹站起身,對面那個立即跟著她起身。

「不用送了,我直接回去。」杜丹道。

錢清貴沒應,笑盈盈地朝她靠過來。

杜丹對此有些愣,一時沒意識到他想幹啥,呆呆地看著眼前美人兒的臉不斷放大,直到在她脣上落下一吻。

「夫人慢走。」

慢了半拍,杜丹才朝他露出笑容。「嗯,你忙。別太累了。」

人走,留下錢某人在原地。

臉上笑意,隨著人離開,消失無蹤。

二才進到廂間,就見自家主子面無表情。

面無表情是外人看的,二才這貼身狗腿子的解讀自有不同。依他瞧來,這已是一片陰霾。

他暗自咋舌,難不成剛才夫上與主子有什麼不開心?可瞧適才夫上離去的模樣,挺好的呀?

二才小心翼翼朝主子靠近,但錢清貴壓根沒理會,逕自走到窗邊坐著,瞧著外頭不發一語。

二才沒敢打擾,安靜候著。

好一會兒,才聽主子幽幽開口。

「你說,我入杜宅後,對妻主、對兄長,可有失了尊敬,做的可還行?」

二才立即道:「爺對府上費子兒出力,不居功;對大爺、二爺問好周到;對夫上所重之事更是解勞分憂,從未推辭,就是再挑剔之人,也不可能挑出錯處。」

「可我怎覺得,沒人領我情呢。」這話說得不無哀怨。

二才總算明白爺那怨氣由何而來,可一時也不知如何答。

總歸自己是個下人,不管是夫上或其他爺,都不是他能議論的對象……但說真格,主子這般費心卻沒被善待,自己哪能沒替主子抱屈。

他硬擠出話:「夫上對爺這般看重,可是其他二位都比不上,爺何必理會那二位。」

也不知這話有無安慰到主子,錢清貴聽罷,好一會兒擺擺手。

「行了,給我靜會兒。」

二才不明所以,可依言照辦。

廂內又剩錢清貴自己。

他到桌杯拎了酒壺,回到窗邊,摘了蓋,默默喝了幾口。

二才可是想岔了。

管谷逍遙或申屠冺對他是熱是冷,錢三爺才沒放心上。他眼中唯一在意的,不過杜丹一人。

男女情事,錢清貴懵懵懂懂。

從最初的困惑心慌,到不管不顧,飛蛾撲火。

杜丹能持平待他的態度,教他驚喜萬分。

可再懵懂,待穩下心神,錢三爺的敏銳通透,很快便能梳理細節,舉一反三。

杜丹待他是好。

生在錢家,身分金貴,人心、人性,錢清貴把握得純熟。誰是真心實意,誰是虛與委蛇,一瞧便知。

隨著他與杜丹處得越久、越深,杜丹面上與他笑鬧親暱,心裡那絲似有若無的距離,瞞不了他。

錢清貴摸不太清那是什麼,可打意識到的那刻起,那玩意兒飛快在心中生根飛芽。

隨後每再發現一回,那觸碰不著的一絲阻隔,便在他心中放大一分。越瞧,越刺眼。越刺眼,心越難受。

杜丹待他是好,可那好,虛實不定。夜裡只有他倆二人時,心彷彿熨在一塊,實實在在。離了夜,出了屋,便如適才。自己的親近,她在狀況外。

錢清貴不知杜丹對另二人是否相同態度,可他感覺不對,心裡難受,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難道是自己太貪?

他能接受宅裡有他人,可自己與妻主之間,不應是這般……

飲盡一壺酒,某人臉上沉似水。

情愛之事三爺尚且生嫩,只知心裡,說不出的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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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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