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没事!东方穆守想这么吼。可兄长态度如此,自己只能咽下猫爪挠的纠结痛楚,与大哥吃起酒来。
好一顿吃喝,要结账时,伙计告知,东家吩咐云厅今日免单。
今日做东的家伙愣。醇水消费早打听好,都做好撒大钱的准备了,现在却说不用钱?
知晓自己没这么大脸面,想起早些厅内发生的事,这位让下人赶去将此事报予相爷。已经快到醇水门口的东方穆谨闻言沉默一息,便道:”告诉你家主子我知晓此事,应下无妨。”
“是。”将话传到,这人急匆匆又跑回去。中间算计不是他们能过问。
宴终人散。
皇帝命相爷十日不准行公务,这些日子相爷难得闲散,不是受邀赴宴,就是在家读册写字。偶尔府上有官员探望,嘴上也只能说些风花雪月。
倒是族里来人不少,相爷趁机理了不少族内事。
为当朝丞相,同时也是东方主家嫡长,族中多少人的前程就盼相爷一句。东方穆谨于皇帝有份责任,于族中也有份责任,世族经营,讲的是开枝散叶,还讲风险管理,鸡蛋不可同放一篮子,脱去丞相身分,往后族里如何走,他得有底。
一下子,族内老的小的,想在他面前搏个眼球关注的全奔他府里来了。
连带一些几等亲外的”表妹”、”侄女”也来了不少。
东方穆谨一一应付,至于遇上要住几天的未婚女子,也给点头。
唯丑话在前,府内亲军佩剑武装,岗哨满府,谁要敢乱走乱闯,不留情面,依规矩处置。
如此,府里人多了,相爷一样清净。只是此举把国公夫人气得不轻。
于是这日,相爷被招回国公府安抚娘亲。
*
进了国公府大门,下了车的东方穆谨熟门熟路,直接往府内去。
相爷今日一身浅青,银冠净面,罩着件月牙外袍,人瞧来素雅。
日阳毒辣,相爷行于廊下,外袍随行走摆动,庭园处处白炙热浪,却影响不到游廊内。东方穆谨走得惬意。
来到娘亲屋子,东方穆谨进门,便先注意到屋里多了几人。
表哥、大爷……等叫唤一一响起,相爷面色没变化,轻淡地给了回应,上前与娘亲请安。
“娘,孩儿回来了。”
国公夫人如何能不见到儿子对屋里情况的淡漠。她压下脾气,先拉过儿子的手。
短短一个月,休沐多日,东方穆谨本就万人之上,众所关注,如此异常,不少人在背后谈论。
有人道相爷忧国忧民,累坏身体。加之相爷清减,众人所见,群口铄金,绘声绘影,不过几日,传言便成相爷累出病,已卧床不起。
国公府里刻意瞒着蜚语,拖了几日,终究教国公夫人听见风声,她昨儿哭了一晚,又气儿子油盐不进,又心疼他为国辛劳。更气夫婿骗她,害她以为瑞儿休沐只是皇帝惜他前些日子奔波辛劳给的假。
就见国公夫人才牵起相爷的手,不到两息,眼泪便哗哗地掉。
“我儿啊──”
中气十足地一嚎。
相爷心里叹气。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