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游掌柜见到杜丹,人热情上前相迎。
“杜夫人,里边请,里边请!”
有阵子这位防杜丹防得紧,就怕厨子又被偷挖去。而今醇水厨子学徒都已到位,倒能平常谈笑了。
“游掌柜,近日生意可好。”杜丹朝这位老面孔笑道。
“托杜夫人的福,龙咬包和甜在心已成咱们凤临招牌,卖极好。”
作为龙咬包和甜在心的创始者,杜丹听了也开心。几句话后,要了老位置那包厢,游掌柜将杜丹亲自送到包厢门口。
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就这么一块地方,尤其凤临位于东甲街上,钱家产业,老字号招牌,杜丹人前脚刚进包厢,后头就有人来拜访。
“弟妻也来凤临吃饭。”
“大伯兄,真巧!”见到来人,杜丹立即上前相迎。
来者正是钱清贵的兄长,现今钱家被唤少当家的钱贵元,他身后还带了钱家几位族弟。人都到包厢口了,杜丹当然是招呼大伙一起进来吃饭。
“身体可好些了?”钱贵元问道。
他和钱清贵一直联系紧密,前些日子杜丹不见,钱清贵在府衙前的大阵仗,京里谁能不晓?后来她人回来,细节之处五弟没多谈,却是知道杜丹身子有恙,在家静养。
那段时日,原本杜丹手上的工作,全是钱清贵接手处理。从一些管事那边,钱贵元得到消息,惊讶这弟妻醇水还没稳妥,已经开始其他动作!
“托大伯兄的福,已无恙。”
“人好便好,弟妻做为一宅之主,可得顾好自己身子。”
“谢谢大伯兄,杜丹知道。”杜丹笑。
“今日能遇上,正好给弟妻介绍几位族弟。”钱贵元伸手往旁招。”这是富车和满成,五弟的堂兄。六六和大顺是五弟的堂弟。”
几人纷纷与杜丹打了招呼。
“五弟的妻主与咱们家亲,往后有什么生意,大家不妨互相照应。”钱大爷如此道。
“应该,应该。”
“久闻大名。”
大伙纷纷应和。杜丹亦堆起笑脸,与几人一一敬了酒。
杜丹与钱清贵一家处得不错,但也仅限于主家。钱清贵是赘出来的,于世族来说,此人已是别人家的人,不好从前那般随意联系。
瞧得出这几位对杜丹很好奇,眼神不断打量。
杜丹落落大方,找了个话题起头,在场都是人精,不管对杜丹熟不熟悉、认不认可,见钱大爷态度,个个给足面子,态度十足热络。
见杜丹表现亲近,钱贵元不无欣慰。
五弟是赘出去的,当初家里给他分的产业钱财不计其数,入妻家后,全便宜了杜丹,若她不认钱家的好,或者反过头来,利用夫婿咬着钱家这块肥肉,瞧在五弟份上,家里许会养着,却替五弟不值。
可随着时间,杜丹行事却是让家里定下心,于内,她与五弟和美,管宅权柄全给了他。于外,她无背景,却能借着五弟这一丝关系,开展生意。
关系不等于全部,否则钱家偌大世族,个个都能顶天去。中间手段见能力,杜丹是个能撑起整个宅子的妻主,名符其实,不是草包。
杜丹越显本事,便能让钱家于钱清贵赘妻家一事,脸上及心里都好过些。
钱贵元也加入谈话,几人就最近物价聊了不少。季节在跑,战事未停,越是多事的时候,越是让商人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诸多细节与判断猜测,一聊便停不下。
尤其包厢里几位,都是家中有说话份量的,商事于他们太过平常,见杜丹非但能跟上话题,见解亦有独特之处,桌边气氛越发融洽。
就在几人边吃喝聊了快半时辰时,外头忽地嘈杂,声音穿透木板,影响到包厢内的谈话。
登时就有人走出门看状况。门才开,霹雳啪啦地,木制桌椅给砸烂的刺耳声音传进来,一干人全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