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从北方过来的小伙子中,只有归希文是看起来最不好接近的,现在归希文莫名变得随和又健谈,路过的邻居随意提了一个话头,他都能接着唠起来,这属实让周围人纳闷。
“小归啊,看你精神不错,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
“不用说咯,肯定是最近生意好,你瞧小归脸上写着‘春风得意’四个大字呢。”
“是么,小归啊,那你可得请大家吃糖啊,恭祝你生意越来越兴隆。”
周围邻居杂七杂八地凑在归希文身边八卦,归希文难得好耐心地听完,只笑笑,并不接话。
房东太太做饭的时候从自家厨房里探出脑袋,看到归希文和底下的邻居聊成一片的场景,心里也是十分好奇。
寻了个空闲时间,房东太太打着收租的由头,来到出租房。
收了租之后,房东太太也不着急走,只盯着张涛,“小张啊,我看最近这段时间小归挺开心的,你们是不是生意越来越好了?”
张涛挠了挠脑袋,“还好吧,生意一直这样,不过希文这段时间心情的确不错。”
“怎么了呢,小归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房东太太这一问把张涛问懵了,张涛愣神好一会儿,才回答:“应该没有吧,不然我怎么不知道?”
房东太太瞧着张涛这副懵懂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在张涛肩上重重拍了几下,“哎哟我说小张啊,你可长点心吧。”
“你天天跟小归待在一起,他这么明显的改变,你没察觉出来一点异样?周围邻居在谈论小归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你倒好,你是一点也不知情啊!”
房东太太狠狠把张涛批评一顿,原因无他,前两天她也受到了邻居们的一顿批评。
邻居们有意无意来从她口中探索归希文这些天性情转变的原因,房东太太一概不知,惹得邻居们笑话她:“哎哟您老长点心吧,归希文是你手底下的租客,人家有了什么喜事,你怎么会一点情况都不知道?”
房东太太受了周围邻居的挤兑,又原封不动地把这份挤兑送给张涛。
张涛听完房东太太的话,闷闷地在并不宽阔的客厅里绕了好几圈。
等归希文一回来,张涛便堵着他,追问:“你最近有什么喜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嗯,的确有喜事。”归希文扒开张涛堵他的胳膊,做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听到归希文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张涛一蹦三尺高,满脸的震惊中透出一丝愤怒:“什么!你真有喜事?你怎么没告诉我啊!”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卓禹驰接过话头,“这喜事我也知道。”
张涛:?
张涛望望卓禹驰,又望望归希文,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半天,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上前将归希文一把拽住,“好哇,希文你竟然还分出生疏来,你告诉卓禹驰,却不告诉我!”
卓禹驰乐得看见张涛这副气腾腾的模样,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是啊,希文告诉我了,我还以为你也知道呢,原来他瞒着你啊。”
卓禹驰真是个戳心小能手,句句戳在张涛心巴上。
张涛心里简直在滴血,虽然和卓禹驰也培养出了革命友谊,可他和归希文是从小一起在大院里长大的啊,归希文有喜事竟然不告诉他,却偷偷告诉了卓禹驰!
这样偏心的行为,简直不能忍!
眼看张涛就要暴走,卓禹驰也不添油加醋了,吐露真相:“行了行了,希文他谁都没告诉,我自己猜出来的。”
说完,卓禹驰还略带嫌弃地往张涛脑门上一拍,“你说你,该心细的时候真是一点也不心细,你但凡好好看看这屋子,你就能知道希文有什么喜事了。”
张涛一愣,一双眼睛咕噜噜地朝整个屋子看了一圈又一圈。
“什么情况?”张涛不懂。
卓禹驰:“……”
卓禹驰直接将墙上薄薄的日历取下来,放到张涛面前,“这下你懂了吧?”
张涛压根不懂,看了半天,疑惑:“什么意思?”
卓禹驰:“……”没救了。
卓禹驰无奈地望着张涛,“你知道为什么希文每次撕日历之后都特别开心吗?”
张涛顿了顿,猜测:“因为解压?”
卓禹驰:“……”
卓禹驰又问:“那你怎么理解上次过年回家的时候,希文在火车上说最开心的时刻是撕日历的时刻?”
“怎么理解?我不理解啊!”张涛一脸纳闷,他根本不理解归希文怎么喜欢撕日历,以为这是归希文的小癖好呢。
卓禹驰再次语塞。
“得,你这个人啊,心思细腻起来也挺细腻,心思大条起来,证据赤果果的放在你面前,你脑子一点也不转。”
“你以为希文平时撕日历是撕得好玩啊?那不是在等顾樱回来嘛。”
从卓禹驰口中听到这样的真相,张涛恍然大悟:“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原来顾樱要回来了?”
听说顾樱要回来,张涛显现得比归希文更加兴奋,拉着归希文一个劲地打探消息。
“她回国的日期定了吗?哪班航机?具体什么时间?在老家的机场?”
还没等到归希文的回复,张涛又拉着归希文做起去机场接人的计划,“看看顾樱什么日子回国,那几天咱们在家乡多呆几天。”
“到时候咱们仨穿西装打领带去机场接顾樱,站成一排超有气势,顾樱也倍儿有面对不对?”
“不行,咱们仨现在是越来越帅了,我怕顾樱看不到咱们,你说我们要不要竖个牌子?上面就写‘欢迎顾樱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