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她被信王勒令不准下床,他也在一旁陪着等太医来,嘴里还在说她:“说了叫你等着,偏偏你要跑去,如今病情加重,难受的不是你自己么?”
温慈回了一句:“难受便难受吧,妾身看不得您受委屈。”
信王笑:“谁说我受委屈了?”
“都欺负到家里来了还不算委屈?”
信王摇头失笑:“你呀,关心则乱。你觉着本王像是那种会被欺负的人么?”
温慈看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贤妃娘娘的确对我有恩,养育之恩,救命之恩。我也在她临死前承诺了要照应寿安侯府,因而成年后大婚的王妃选的便是寿安侯府的姑娘,后来南越母亲去后,寿安侯府以照顾南越为由送来柳氏我也接纳了,他们府上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应下,既是想帮他们一把,也想看看他们值不值得帮。”
“值不值得帮?”
信王一笑,颇有些高深莫测:“我对他们予取予求,看他们是能借此自立自强,还是因为有我在便为所欲为,不过如今看来……”柳家显然选择了后者。
“可便是心智再坚韧者,十几年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有几个能坚持本心?妾身怎么觉着您这是故意玩儿人家呢?”
信王摸了摸她的脸:“毕竟不能叫我白断了一条腿不是?”
温慈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当初他断腿柳家脱不了责任,但因着要还贤妃的恩,他并未对柳家做什么,反而任其随心所欲。但凡柳家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便是他们的出路,只可惜什么都唾手可得已经彻底腐蚀了柳家人的意志。
要在一家人身上报恩又报仇,这本是件十分矛盾的事,偏他忍着断腿之辱之痛冷眼看着柳家人作了十几年,照寿安侯夫人和柳侧妃的行事来看,他们把自己作死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不禁又想起当初在杂闻上看到的他在对战北狄时的忍辱含垢,忍不住感叹:“姜还是老的辣,比手段比耐性,妾身差您远矣。”
“哈哈哈……”信王忍不住大笑出声:“小丫头片子,有你这么说自己夫君的么。”
温慈撇他一眼:“是您自己想多了,妾身说的不是您的年纪。”
信王:“……”
太医来给她重新诊了脉后在原来的方子里添减了几味药,再次叮嘱要静养,温慈忙应下,如今目的也算达到了,她并不打算继续祸害自己的身体,之后便乖乖喝药养病。
期间外面流言果然甚嚣尘上,温甄和来看她,见她病着还吃了一惊,见信王十分看重,这才松了口气,只叮嘱她好好养病,流言的事叫她不用担心,他自会想办法。
可太后的口谕他哪有什么法子更改,又怕他乱来得罪了人,便再三叮嘱别掺和,只说信王已经想到办法了。温甄和将信将疑,后来还是信王叫他去不知说了什么这才放心走了。
温甄和走后她明显情绪不高,躺在床上沉默不语,信王揽着她问怎么了,温慈只道:“妾身只是觉得自己不孝,成了皇家的媳妇儿还要父亲跟着操心。王爷,您把柳氏送走吧,否则妾身只要想到在宫门外受到的屈辱,妾身便夜不能寐,实在不能忍受与她处在同一屋檐下。”
信王细心与她解释:“本王知道你恨她,只是须得冷静看待此事,若当真将她撵了出去,一来只怕外界对你的传言会更加不堪入耳。二么她毕竟是南宁的亲母,南宁还小,只怕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温慈冷笑:“您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不是舍不得!”说着红着眼睛看他:“反正有太后娘娘的金科玉律在,妾身这辈子的名声已是毁了!既如此,您还是休了妾身罢了,正好妾身没孩子,如今也是完璧,等过两年这事消下去了,妾身还能再找个人嫁了。”
说着便推开他想要转过身去,谁知被信王一把拉了回来,还不等她有所反应,立时就被堵住了唇。
他有些凶狠的啃咬着她细嫩的唇瓣,一手扣紧她的脖子一手扶上腰,她完全不知如何反应,本就还有些发烧,这会儿更像要烧着了似的,整个人都热得不行,脑袋里晕晕乎乎只能傻傻承受。
恍惚间有个柔软的东西滑进嘴里,试探着刮了刮她的贝齿,温慈心跳极快,傻乎乎地拿自己的小舌去碰了碰,那片柔软便似受到了邀请一般猛然闯入她的地盘儿,追着她的小舌吸·吮缠绵。
双手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脖子,水润迷茫的眸子似是在看着他又似是甚么都没看,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带来的侵·略和美好之中,直到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能呼吸,下意识轻哼了一声,信王低垂的眼皮颤了颤,手里愈发用力,捏紧了她的腰肢,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肉里。
他又吻了她片刻才松开,瞧着她脸红耳赤的模样忍不住笑,嗓音却暗哑,隐隐有些危险:“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仅吼我,现在又来威胁?什么没有孩子,什么带着完璧之身另嫁?若不是看你小怕你难受你以为本王会放过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和你生孩子?”
温慈尚有些迷糊,听见生孩子却清醒过来,委屈道:“生甚么孩子,妾身打死也不生!免得等他大了知道她娘有个甚么名声,只怕也是一辈子都没脸见人,既如此何必带他来世上受苦。”
“你呀!”信王扯着她的脸皮无奈道:“都说了这些事交给我,你就不能对我有些信心?我自会让你往后在外行走时叫人不敢说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