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好,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本宫也不能太吝啬。你放心,往后我会在太后面前与你说些好话,再过些日子等陛下气消了,我便想办法再把你送到他面前去。毕竟你既入了宫,往后想在宫里好好活着,要么,就得有陛下的宠爱,要么,就得有个孩子。”
这当真是意外之喜了。
当初得明帝宠信时她心里是有些抗拒的,毕竟明帝比温甄和都大,她才多大?想起他那身松弛的皮肉……可那些日子因着明帝的宠爱,她很是享受了一把帝王之爱的辉煌,和站在帝王身旁那受万人敬仰的感觉,她毕竟是凡夫俗子,如今既已做了宫妃,自然是想要更好的生活的,何况还曾见识过高处的风景。
因而听了平宁的保证忙道:“那可真是要多谢公主殿下了。”
“这对本宫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平宁笑了笑,又道:“既然那温慈成了我们共同的仇敌,你可想好要怎么对付她了么?”
温慧却有些迷茫:“我也不知……”
平宁道:“她可有什么依仗?”
“依仗?”温慧想了想:“能有什么依仗?她没有外家,如今最大的依仗不过是信王殿下的宠爱,可方才我也想过,若是直接在信王面前暴露她与赵德川之间的关系,只怕对温慈也造不成致命打击,毕竟信王也要脸面不是?”
说起信王对温慈的宠爱,平宁脑海里便想起信王当初亲手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却还能在温慈面前谈笑风生,宠溺包容,对她的无情和对温慈的深情一对比,当真是讽刺极了。她只要一想起那日温慈的笑,便日夜不得安眠。
她眼里浮现冷色,道:“如今信王对她正是感情最深的时候,便是这时候暴露了说不得他还会助她,此举暂时的确不可取,但我们也不能叫她好过。”
温慧想着,怎么才能对温慈造成伤害?对父亲出手当然是不可能的,可她好象也没有其他在乎的人……突然她就响起了宝蝉,那个给温慈和赵德川牵线搭桥的人……
她缓缓捏紧了拳头,对平宁道:“公主殿下,不如,我们就从剪除她的羽翼入手吧。”
李嬷嬷回宫时,暗卫也回了信王府和温慈报告了兰香和李嬷嬷说的话,温慈听了没什么表情,还叫他回去监视,她得拿到兰香与李家勾连的确凿证据。
可兰香此举其实已经证明了她是李家派来的,而且温慧应该也是知道的,否则当初她强烈要求温甄和将兰香赶出去,后来却不了了之,如今看来两人私下早已勾连,兰香便是温慧留在温家的眼线。
只是不知她可否知道李家让兰香对付父亲的事。
至于宝蝉和那小丫头私下联系的事,她看向宝蝉:“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那暗卫来禀报时温慈并未叫宝蝉几个心腹退下,因而她也是听见了的。初时她的确慌了一瞬,就怕当初她找赵德川的事给泄露了,可后来她冷静想想,她只是交代那小丫头监视兰香,并未说其他的事,而且当初她激赵德川除去李氏的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想到此她便冷静下来。
听见温慈问,忙道:“回王妃,奴婢确实交代过小香,那时是因为找不到兰香下毒的证据,奴婢不知道您后来派了暗卫去监视,奴婢只是想给您分忧。”
说着跪下:“可奴婢自作主张的确不对,还请您责罚,奴婢毫无怨言。”
她陈恳认错,温慈却道:“你不用转移话题,也知道我在问什么。宝蝉,那小香既是给赵德川送信的人,按理说应该早被处理了才是,可不仅是李家,便是温慧也留着她,可见正是为了钓鱼用的,他们如今钓到了你,而你谁都不找偏找了一个和赵德川有密切关系的人,宝蝉,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宝蝉沉默片刻,终是道:“回王妃,小香的确是赵公子在温家收买的人,当初还是奴婢帮他挑的。可后来奴婢几乎没怎么找过小香,也是这回,奴婢才想着用她一用,但奴婢没想到她已成了弃子,是奴婢坏了事,还请王妃责罚。”
她终是没将和赵德川合谋的事说出来,温慈虽能感觉到她有什么事隐瞒着她,也绝想不到会是这件事,见她不想说,也不愿逼迫,只是道:“温慧得知你和小香认识,只怕她更以为我和赵德川牵扯不清,也会更恨我。她如今被困宫中,瞧着是没什么能耐,可她既然在禁足期间还能叫李嬷嬷出宫来,可见还是有些手段的。”
而能帮她的,除了李家,她只能想到一个平宁。
她虽不确定是谁,可这两个,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道:“往后你不准再背着我私自动作,这回就罚你两个月的月钱,若再有下次,便不是这么简单了。”
宝蝉忙应下:“是王妃,奴婢知错了,往后在不敢了。”她没有丝毫怨言,却道:“那小香那里?”
小香早就暴露,如今只怕更是没了利用价值,也不知温慧会将她如何。可若温慈出手,那便是不打自招,只会更加激化她与温慧的矛盾。
温慈道:“稍后我会叮嘱在温家的暗卫注意她几分,温慧目前应该什么心思对付她一个小丫头。”转头吩咐宝湘:“你去找万山,嘱咐他李家那边多用点心,我吩咐的事让他加快速度。”
“是,奴婢这就去。”宝湘忙应下,离去前担心的看了眼宝蝉。
只因以往都是宝蝉与万山沟通这些事,今儿却突然换成了她,想必王妃还是生气宝蝉的自作主张的。宝蝉自然也明白,抿了抿唇,心中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