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略略后仰,手紧紧抓着身后阑干,指节甚至泛了白。
良久,她终是败下阵,上前斟了茶水,恭恭敬敬递给清檀:“给掌藏赔礼。”
从始至终,萧神爱再没看向她,即便是她服了软道歉,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在她的强压下低了头,元韵心里委屈极了。
明明自个才是她的嫡亲表妹,可她却为了个婢女,当众下自己面子,将她说得如此下不来台。
她越想越难受,横竖已经给那清檀道过歉,萧神爱再没什么可追究的,便一甩手,突的跑出了小亭。
萧神爱抻着头望去,见她一边跑着,一边似乎是……在抹眼泪?
这都能哭上,她一时间有些无语,又懒得再管她,只点了点桌案,示意剩下几个快些。
待到众人都给清檀道完了歉,萧神爱方才起身离开。
临走前,她特意朝宋澄看了眼,唇边浮现出一抹冷笑,转过身,姿态怡然的步下那泰山石方阶。
等她走远了,几人方才如蒙大赦,神色顿时松懈下来,不再如先前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只是说起话来,仍旧不大利索。
宋澄抱怨道:“我都让你们少说几句,隔墙有耳的道理都不懂么?非不听劝,这下可好了吧?”
元韵还好意思委屈,呸!她刚才别提说得多起劲,明明自个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只是她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在萧神爱面前,是讲不通道理的。
所以她压根没想着跟她讲道理,干脆认下道个歉,省去麻烦。
“哟,澄姐姐这话可就不对啦。”另一少女冷睨过去,轻声说,“说不准就是澄姐姐乌鸦嘴,才将她给招来了呢?”
宋澄被气得浑身发抖:“我是有什么术法,喊她一声,她就能过来了?你少在那血口喷人!”
那少女也不服气,径直反驳道:“那不然呢?哦,对了,这么多人里头,可就你在那说不该讲。”她狐疑地看了眼宋澄,踟蹰道,“你该不会,是跟她勾结好的吧?”
离了那八角亭后,萧神爱仍觉不解气,一路走一路踢着石子,恨恨道:“刚才太心软了,应该让她们当众给你道歉的!”
可这会儿走都走了,再折返回去,又很没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