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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明带着五皇子和六皇子赶到忠顺王府时,林钊已经带着仵作和衙役在忠顺王府调查刺杀之事。看到林钊在现场收集上来的羽箭,徒元明意识到这个案子正在朝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林钊送上来的羽箭上有倒钩,和当初花灯街刺杀徒元明时出现过的羽箭可说一模一样,或者说两次刺杀的羽箭是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

朝廷官兵所用羽箭都是由专门的兵工坊生产,这些匠人的手艺多为世代相传,只为朝廷效力。制式羽箭有专门的标准,且会打上专门的标志。这样将士使用羽箭时可以更顺手,若羽箭有问题也能迅速找到人负责。

花灯节刺杀与忠顺王府刺杀现场发现的羽箭工艺与制式羽箭相同,但没有工匠们专用标记却多了杀伤力更大的工艺更精细的倒钩。从另一个层面而言,这种倒钩完全可以算是一种标记了。

徒元灿的绑架案查到如今,嫌疑最大的是徒元启。可现在徒元启却先遇刺,且根据太医所言,徒元启中的那箭差之毫厘,就能要了徒元启的性命。徒元启若以苦肉计洗脱嫌疑,也不用用这种倒钩羽箭那么狠吧?

徒元明急于找人一道商讨此案,却非五皇子和六皇子。与林钊交代了一声,徒元明取了一支倒钩羽箭,打着求教之名前去拜访闭门思过的徒元义。此案关系重大,若是配合调查,想来皇帝也不会在意这小小的“违规”。

知道徒元明前来,刚回王府不久的徒元义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而是冒着被皇帝训斥的风险,请了徒元明进府。

“这是刺客遗留在忠顺王府的羽箭,除却倒钩,与军中所有一般无二。”徒元明将带来的倒钩羽箭递给徒元义查看,“林大人取了京兆府留档的证物核对,确实与花灯节刺杀中,刺客遗留的羽箭相同。那一次,七弟也在场,我想请你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不过是一支羽箭,能有什么线索?”徒元义将那羽箭看了一遍,就递还给了徒元明,“四哥可还记得那年运河上的刺杀?”

“九死一生,记忆犹新。”提到运河上的那次刺杀,徒元明看着徒元义,心中微暖。

那一回,他们都以为必死无疑了。以徒元义的武功是有机会孤身逃脱的,可危难之中,七弟却始终将他护在身后。幸而天无绝人之路,他们遇到了林家的船,免了葬身运河之厄。

“不瞒皇兄,星儿单骑闯关送物证入京那回,除了三十六凶徒,隐还在官道上埋伏了弓箭手。我那时隐约有预感星儿将回京,故此带人前去相迎,却一头扎进了他们的埋伏圈。”

徒元明吃了一惊:“此事竟未听你提过?”

“我解决了那些弓箭手急于寻找星儿下落并未逗留,其后京兆府出城勘察现场并收尸,只寻到了死在星儿手下的杀手尸体,那些弓箭手的尸体却不见了。”徒元义招了招手,叶逍奉上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两支羽箭。

“四哥可是眼熟?”

“运河那回,本王曾经让贾琏送了敌人射落林家船上的羽箭留作证物,与这两支箭约莫相同。不过这种羽箭与忠顺王府和花灯会刺杀上的倒钩羽箭又不同,他们相较于军中的羽箭不过是少了标志,莫说隐那位不曾露面的主使,即便是先前被推出来的替罪羊甄家、大皇兄和王子腾,都能拿到。”

“不仅是羽箭,若我没有猜错,那次伏杀的弓箭手本身就是朝廷的官兵。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收走刺客的尸体,却抹去了弓箭手的痕迹。”

徒元明闻言惕然心惊:“调动官兵伏杀?”

“同样的军中制式羽箭,却有出自不同势力,朝廷的兵工坊甚至军队都屡屡被人私用。到底是朝廷腐朽到了什么人都能拿到假公济私的地步,还是幕后之人哥哥身份尊贵,视兵工坊和朝廷军队为己有?朝廷若继续这样内耗下去,于大靖于百姓都将是灾难。”

徒元义经历过安史之乱,亲眼看到李隆基出逃时,被弃于其后的百姓是何等悲惨结局。后人提及安史之乱,每每叹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怜惜杨玉环香消玉殒,可在那场战乱中罹难的百姓却只化作一个冰冷的遇难数据,甚至是一个不确切的数据。

徒元义与林云星曾想过不再插手这些,可终是心有不忍。若任由朝廷继续内耗下去,任由大靖走向衰落。一旦内乱迭起,百姓流离失所,纵然他们离开了京城这座囚笼,又如何笑傲江湖?

“老七,你想说什么,劝我放弃吗?让我将这大好江山拱手让予徒元启、徒元灿?”徒元明忍不住道,“我不甘心!且我和你不同,我没有后路,只有成功和死而已。这条路上,我已经失去太多了,越是如此,越是不甘。”

不管是为了因他失去健康的四王妃,还是为了宫里的皇后娘娘和他年幼的儿女,徒元明都不能输,也输不起。到了如今的地步,除了一往无前,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第135章恰到好处

“恰恰相反,我希望由四哥来结束眼下的乱局。”徒元义平静道。

多年来,对于兄弟之间的斗争和倾轧,徒元义都尽量置身事外,不愿参与其中。正因如此,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比谁都看得清楚。

徒元义养在皇后膝下,少时与徒元明颇为亲近。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察觉徒元明某些肖似皇帝性情,他便开始与徒元明保持距离,既不会十分远着,也不算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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