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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义曾经想,徒元明有一日会不会成为皇帝那样的人,然眼下的徒元明与皇帝和徒元启他们相比较,依旧是个难得有底线有原则的人。徒元明或许不完美,或许日后未必一如现在,可那又有谁知道呢?

人心思变,即便是徒元义自己,也不敢打包票说将来,他能够一直像现在这样心思澄澈,不去贪慕那如海市蜃楼般的权势,不会迷失本性,成为现下的自己最讨厌的人。故再三思虑后,他还是觉得徒元明最适合那个位置。

徒元明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些事情,四哥心中明白即可,现下就容臣弟为四哥冲锋陷阵一回。无论成功与否,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好一次。若我成功了,那是最好不过,若我失败了——”徒元义笑道,“至少四哥还在,你还有第二次机会。”

“老七——”徒元明喉咙发涩,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徒元义本该是与他最亲近的兄弟,可多年来,与他虽比其他人亲近,却始终不是全心全意助他。

徒元明的谋士曾建议他拉拢徒元义,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让儿子去与徒元义亲近。因为徒元明担心,徒元义涉入夺嫡的棋局,终会在这局中生出野心,以至于没有得到助力,反而平白多了一个对手。

徒元义决议参政时,徒元明也一度担心过徒元义想要抢这个位子。当徒元义提出让他配合某些事情,又不说明缘由,徒元明也曾犹豫过。虽然他最后没有拒绝,却从未想到,徒元义做这些竟真是为了助他。

“时候不早了,四哥先回府吧!接下来,若无必要,你我不必私下相见。”

没有私下会面,即便他这里出了什么纰漏,也不会将徒元明牵扯进来。如此一来,徒元义的计划若失败了,徒元明也可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取得最后的胜利。

徒元明袖中双手紧握,旋即又松开了手:“好!”

这一声轻得几不可闻,若非徒元义耳力过人,怕是都听不清楚。没有等徒元义再说什么,徒元明便起身向外走去。可徒元义明白,徒元明同意了,不管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徒元明要做的就是睁一眼闭一眼,不动声色地配合他。

“四王爷真会相信你吗?”林云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我希望他能学会信任,过于多疑,对于一个君主而言并非好事。且若他学不会信任,那我们就真要动用行知说的后路了。”

徒元义对徒元明说的那些话不仅是要助长徒元明的野心,也是在考验徒元明,考验他能否比其他人做的更好。为君者多疑正常,但若多疑到无法信任任何人,将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徒元义想知道徒元明能够信任他到什么程度,由此来决定他们可以为徒元明做到什么程度。

林云星握着他的手笑了笑:“倒是我魔怔了,其实他信不信都不打紧,我们只要知道眼下他是最好的选择就够了。至于其他——大约也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只做自己应当做的,其他人和事又有什么重要呢!”

“不错,他信不信我并不重要,只希望他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君主。”

再说京兆府大牢,魏豹自被俘关进来后,便一直没有开口。

叶遥坐在魏豹对面,用力地揉了揉脸保持清醒,等着叶逍前来换班。等待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叶遥忍不住打了哈欠,就见狱卒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叶侍卫,林大人吩咐小的送来晚膳。”狱卒将食盒放在地上,开始取钥匙开门。

“且慢!”叶遥抬眸道,“你将饭菜递进来便可,不必进来。”

狱卒略有些意外,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嘴上道:“有叶护卫在,犯人又锁在墙上,不会有危险。”

狱卒推开牢门,银色的剑芒闪过。狱卒缓缓倒在地上,袖中匕首落下。片刻后,便有巡视的狱卒悄声将尸体搬走,同时也带走了食盒,锁好牢门。

叶遥拭去剑上的血迹,还剑入鞘,重新坐回魏豹对面,并未言语。

魏豹反而忍不住看了叶逍一眼,问道:“他是什么人?”

“自然是来灭口的刺客。”叶遥反问道,“魏将军总不会觉得他是来救人的吧?”

魏豹张了张嘴,答不出来。他不言语,叶遥也不开口。

魏豹是重犯,关押他的牢房位于地下,没有窗户。牢房的走道上有油灯,两人在牢房之中静坐,这样的环境下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魏豹在等,等着京兆府提审。然京兆府却一直没有动静,若非叶遥守在这里,他几乎以为自己被遗忘了。

等了许久,魏豹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提审他的衙役。不想是一个与叶遥一般服饰,连容貌都有些肖似的青年。青年腰间佩剑,身后又跟了两个提着食盒的侍卫。

狱卒打开牢房,叶遥出去,叶逍带着两个护卫进来。为防魏豹反抗或自裁,他一入狱就被锁在了墙上,四肢不能动弹。侍卫将食盒置于地上,取出里面的食物喂给魏豹。

魏豹终于明白,叶遥为何毫不犹豫地击杀狱卒。他们根本不打算让狱卒经手任何与他相关的事情,那狱卒来送饭自然也就不是林府尹的吩咐。然魏豹不明白,京兆府既然那么小心,怕他死了,为什么又不急着审讯他呢?

“阿遥,你先回去休息,明早过来换班。”叶逍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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