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如何我已经没有了记忆,尸毒的疼痛让我陷入了重度昏迷,乃至完全没有了意识。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只能做到默默祈祷自己倒也希望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
合上眼的一瞬我忽然想起我是在墓中。
看不到太阳的。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睁眼,太久的身处地下早已经让我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但意外的没感觉到饥饿与口渴。
我思索了一下现在的时间,身体没有异常,应该没有超过一天但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十分漫长。
我敢肯定应该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因为一进这个丛林开始就……好像身体就一直充满活力?
“所以也不知道出去了后会不会恢复,现在……嗯?”
我正处在自言自语的摸索当中,冷不丁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我这才后知后觉随着身体知觉的恢复,我也渐渐的感觉到有些东西在膈着我的后腰,我皱了皱眉,随后又摸了一下身下,果然很硬,似乎我所处的周围到处都是这种东西。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还好,我口袋里头还有一个火折子能用。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将那最后几个火折子掏出来点燃,我们之前的长明烛不知道被他们扔到哪里去了,我将它们点燃四下找蜡烛的同时往周围扫了一眼,这一眼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数不清的人俑在这里,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殉葬坑。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就仅仅是几个家伙,已经让我们无所适从,如今这么多,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招架的住?
忘了,现在的形势倒是比刚才严峻多了,好在他们只是把我们整个人带走,我们身上的东西并没有被他们拿过去,可见他们对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很感兴趣的……这让我松了口气,我东西还在的话,绝地反击也不是不可能的。
长明蜡烛被他们送到了墓室的墙壁间,而我们则是被他们放在了这个大坑的最中央,这倒是比较麻烦,毕竟要在这一群人俑上踏过去,还是需要一些心理准备的。
墓室里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不像是尸臭,闻久了反而感觉有点淡淡的香气,但是里头还裹杂了一点血腥味,让人闻着有些不太舒服。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在这里,直接杀了不好吗?”我低着头喃喃念叨出声。
然而这里寂静无声,并没有人能够回答我。我所说的这一切,所说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罢了。
“现在的形势让人看起来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没有想到我王德活了这么久,有朝一日居然会在这里栽了。”我叹了口气,墙壁离这里实在是够远,不过好在它还是持续为这个墓室增添光亮,视线倒是没怎么受影响,我一转头就看到倒在我不远处的两个人。
我挣扎着爬过去,此时此刻终于相逢,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个人的情况可以说是实在是太过糟糕。
人佣体内俱是母僵。我小心翼翼的从他们身边跨过去,因为我实在是担忧他们会不会中途起来,如果中途起来的话,那么我还真的是招架不住,干脆直接躺倒在地等死算了。
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还能看到这些东西,人俑里头的景象我看的是清清楚楚,母僵怀抱幼子,从左到右的分别为不同年龄的幼子。好像他们不是被随意摆放,而是有意的被安置在这里,好像……就好像给人一种感觉,就像是,摆放它们的人,仿佛是在等待着有一天他们能够清醒过来?
我不由得无奈苦笑了一声,摒除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这是什么荒唐的理由?
不过好在在一番挣扎之后,我也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前,我的身体还是使不上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蛊千寻和古海俱陷入昏睡。
“醒醒,天亮了,该回家了。”我拍了拍古海的脸,又推了推蛊千寻。
然而两个人的双目紧紧的闭着,完全没有一点要睁开的迹象,我皱了皱眉,我忽然发现事情要比我想象的更为难缠。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能动了,那么现在的我就必须要把他们两个人带出去。
我看了一眼这个人俑坑的边缘,这个边缘看起来不算太远,但我清楚的明白,有一句话叫做望山跑死马。
不过好在爬出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的我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与口渴,这样让我感觉到我爬出去的效率快了许多,大约过了一刻钟,我终于从一堆人佣中爬了出来。
岸边与我近在咫尺,我不由得直起身来一脚踩在了一个人俑的腿上想要跑起过去,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俑居然被我踩得翻滚了一下,然后直接把我绊了一跤。
下巴磕在人俑身上,我差点儿给摔出了眼泪,我揉了揉下巴,想要站起身来,却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我好像听到了呼吸声。
这一个认知让我汗毛倒立,警惕的看着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身下的人俑上。
凑近听了听,呼吸声果然源于这里。
我眯起眼睛,母僵中的幼子有鼻息,意味着他还活着,这绝对是一个让我惊讶的发现,但是我现在完全连一丝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
打量这个人俑的期间,我忽然听到了一阵小孩子的嬉笑声,抬头一看,之前的男童一闪而过。
我迅速爬起跟了过去,我绝对不能跟丢这个家伙,它对于这里似乎是十分熟悉,或许跟着他,我能找到一切的源头,至于蛊千寻和古海,我一己之力是完全无法带走两个人的,只能任由他们那儿自己醒过来。虽然说我应该去陪他们的,但是现在……
“我说你既然跟着她,那么你最好别跑!”我气喘吁吁,“停下,我并不会伤害你,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我冲着那个孩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