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多嘴了,快回宫吧!”梨音扒拉她两下。二婢慌张散开,各司其事去了。
片刻之后,宫墙残垣之下,二人裹着披风相对而站。
当中的一方,正是适才训过宫侍的老宦,谭良吉。
只他不如将将那般张眉扬眼,而是微佝着腰,正神情敛敛地答着什么人的话。
“九皇子脾气日趋暴躁,得了那匕首便爱不释手,日日带在身边把玩。谁惹他不喜,动不动拔出利刃相胁。”
“还有,果如裴大人所说,探穹阁的一众异士中,陛下最为听信的还是那域外高僧。不论那僧说出何等鲜见药材,陛下都会私下遣人去寻。”
墙荫之下,裴和渊斜了斜身子:“靖王来顺安时日也不短了,拢共入过宫几回?”
“就来了接风宴那一回,咱家记得可清楚了!”谭良吉立马答了,还拣着话补充道:“且陛下待靖王爷不甚热络,靖王爷瞧着也与陛下日益生疏。”
裴和渊敛目自思,半晌掀了掀眸,轻飘飘的目光砸在谭良吉身上:“谭公公是个有眼力见的,将来自有大好前程等着你。”
谭良吉哈着腰赔笑。
对上这么位主,他,他委实也不敢不识数来着……
---
裴和渊踩着苍茫霞流回到临安伯府时,见得容知院门口,立着个娇慵佳人。
“夫君,你回来啦!”
桃腮带娇靥,雾眉如远山,本就摄人心魄的美眸之中,闪着甜沁沁的波光。
那一身柳骨藏蕤,更是说不出的酥软招人。
眼中生起波澜,裴和渊上前将人揽入怀中,狸猫儿一般埋在她颈间蹭了蹭:“娘子好香。”
关瑶被他蹭得浑身泛痒,还撅嘴道:“我哪日不香?”
“嗯,娘子就算出了汗,也是香的。”裴和渊无声地笑,唇鼻之间的热气尽数扑在她颈间:“娘子已沐浴过了?”
不待关瑶答,又揽着她低声道:“那便是身上已干净了。”
饿了几日的狼闻到肉香,开始一寸寸把人环紧,展示起自己无声的亢奋:“明日休沐,我带娘子去泡温泉,可好?”
说起温泉,关瑶便想起他鼻血横流的模样。
板着脸红着耳,莫名狼狈好笑。
“别了吧,我怕你吃不消。”关瑶答得很是真诚。
平日在自家居院中,他已然卖力得很,再去趟温泉,委实担心他彻底淘虚了身子。
裴和渊屈起手指敲了下关瑶额头:“娘子说这种话,便是在质疑为夫了。”
关瑶捂住额头,气咻咻地瘪了瘪嘴。
“我并未用力,这便疼了?”裴和渊伸手替她抚了抚,假意肃颜道:“真是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