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虎乐了,有了杯子这个家伙过来帮忙,他心里更有谱了。
领头的是杯子,人长得挺秀气文静的,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剃了个小平头,一双眼睛大而黑亮,一件薄薄的小风衣在微风的鼓动下猎猎作响,颇有一种潇洒俊秀的味道。
只是这人绝对不能以面貌来断论,要不然绝对会吃大亏。
杯子这个名字只是平常人称呼他的绰号,他也有个大号,原名叫聂文涛,听起来好像挺有一股子文雅风流的,挺像一个政府官员一样,但实际上,这人就跟那完全不搭边,既没有官员的口灿莲花,也没有那些人的口蜜腹剑,唯一有一点相像的,那就是手黑。
平常的时候,杯子是不拘言笑的,整个其实就是一闷葫芦,你跟他说上十句话,可能都不会回你一句的,就像个盛水的大肚水杯,全盛在肚子里了,可一到了群殴的时候,那架势,绝对让人无法想像,这就是那个平时沉默不言的小伙子。
刘黑虎原本跟聂文涛并无啥关系,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可是他却是认识杯子的。
这家伙,来去就像一阵风一般。二话不说,乒乒乓乓,砍瓜切菜,打完就走,绝无二话。
上次在护城河摊上,就是这家伙带着他的十来个兄弟,一阵狂风扫落叶,就将差不多近一倍的痞子给放倒了。
整个过程就跟行云流水一般,充满了暴力的美学和组织的艺术。
尽管当时大胜之下,方子铮高兴,还跟他握了个手,可这家伙压根就没说一句话,好像别人都欠他一样,脸仰的高高的,一副孤傲无敌的模样。
其实说实在话,刘黑虎并不喜欢他,还有点反感他的做派。可是,眼下的情况,他的到来,只说明一个情况,就是,这丫的,又是方子铮给拉过来的。
既然是师傅拉过来的,那定当别论了,不管出力多少,远来都是客人,咱定当以礼相待。
想着,刘黑虎便伸出手去,跟杯子握了个手,也不管这杯子有没有啥不情愿的,还将他拉到怀里来了个熊抱,外带拍了拍后背,以示战友情怀。
面子工作这活儿刘黑虎经常做,在冀南地界上,原本混的并不如意的刘黑虎,平日里可不少跟一些大混子赔笑脸,所以,这面子活儿,他都是纯熟了的,如何表达亲近之意,这都不带眨眼的便做了出来,尽管心里并不情愿,可是脸上依旧笑呵呵的,骚眉弄眼的伪装着一副憨厚的表情,亲热的拉着杯子的手,将他往破砖窑里拉。
杯子没有动。
刘黑虎又拉了一下,还是没有拉动。
操。这孙子,真不给面子啊,热脸贴了冷屁股了。这孙子不懂事儿啊。
刘黑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虽然在这夜色下,谁都看不到刘黑虎的表情,可是杯子心眼并不少,他从刘黑虎拉自己的力度上,可以感觉到刘黑虎心情上的变化。
他虽然沉默寡言,喜欢以实际行动来代替语言上的啰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明白事理。
他只是不喜欢多说话而已,不代表他不懂得人情世故。
他知道,该说句话了。
“就在这。他们,半个小时之后到!别进去了,先安排一下。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声音酷酷的,简短而有力。
虽然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可他的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依旧像是刘黑虎所想的那样,整个世界都欠他的,他没有任何理由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笑脸。
“嗯?你们有情报?”刘黑虎的眉毛抖了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邹飞也安排了人手在外面打探消息,一有情况就会电话到这里来,也没有听到他说有情况啊。怎么这些人就知道了?
“有人帮忙。”杯子虽然没动,但他回复了刘黑虎的疑问,转身对着后面那二十个兄弟挥了一下手。
刘黑虎一下子懵了,这杯子说的没头没尾的,说是有人帮忙,可人家为什么要帮忙啊,到底是谁帮的,也不说个清楚。这让人猜谜语哪?
也型号刘黑虎不是那种好奇心强大的性子,心想你不说清楚,我也就不问了。爱咋咋地。
杯子一行人二十来个,呼呼啦啦的分散开,严肃而认真的纪律性,全都在原地做着热身活动。
离得近了,刘黑虎便细细的打量他带来的那些汉子,一看之下,忍不住砸吧起牙花来。
来的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