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田叔的声音太高了八度,抑制不住的怒气往外溢。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的江绘心再也没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给我跪下!别以为你妈妈不在了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来替她教训你也是教训的着的。”他开始四处找工具。
江绘心在‘跑’与‘不跑’之间犹豫,只见田叔找来一根手腕粗的棍子,立在她的面前:“跪下!”
她的本意是来找田叔解燃眉之急,等抗衡过了陈氏再跟他一一解释自己的近况,再说离婚协议她已经签了字,这段不被看好的婚姻早就该被终结了。
所以到时候一笔带过田叔也不会起疑心。但刚刚,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江绘心现在低着头,不知所措,在田叔的怒气下,她慢慢弯下双膝,就在跟地面接触的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将她整个人拉起来。
是席聂!
他拿过田叔手里的棍子:“您误会了,绘心不过是耍脾气说的气话,我们结婚才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离婚。”
田叔半信半疑:“那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席聂牵起江绘心的手:“绘心就是这个样子,但凡闹点脾气就胡言乱语。”在他身后的江绘心感觉到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
这样的话有他来说毕竟比自己的可信度要高,只见田叔的怒气消了大半,侧着脸瞅她:“他说的是真的?”
江绘心心虚的点点头:“当……当然。”她真的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席聂会选择维护她。
她看着他宽厚的肩膀许久才回神,每次感知到他丁点温情的时候江绘心就会有告诉他是他拿走自己第一次的冲动。
尤其自他从北越市找到这里来以后,这样的冲动一次比一次强烈。
田叔食指指向席聂:“你小子,跟我过来!”
山里的夜色来的要快一些,江绘心不能进屋,只能坐在门槛上无聊的用树枝划着地面,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精细手工皮鞋映入眼帘。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席聂。
“今天谢谢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将你帮我的情分还给你的。”
“如何还?”
她摇了摇头,她本来就只身一人,就算是以身相许他也不稀罕,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还给他什么。
“这离婚协议就算是作废,你用这辈子来还吧。”江绘心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抬头,席聂的眼神里找不到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这话怎么听都有告白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就当找了个挡箭牌。”
“……”江绘心眼睛里的光就此熄灭,从他的嘴里怎么可能听到中听的话,她深吸一口气,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被勾了魂去。
她悻悻的将手里的树枝扔掉,起身拍拍身后的土:“田叔找你做什么?怎么没打你一顿!”
席聂嘴角微微扬起:“做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