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这个人,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说他好吧,其实他对待敌人凶狠,对待自己人温和随意,虽然有时候好耍些花花肠子,但从骨子里,他还是非常护短和疼惜手下和朋友的。
当然了对于敌人来说,与袁尚为敌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他行事不但凶狠狡诈,而且鬼点子特别的多,行事也不愿意按照常理出牌,而且最擅长使用卑鄙无耻的小伎俩,只要能打赢对手,什么恶心下贱的招式他都能从兜里往外掏,一点也不嫌寒碜。
最可气的,就是这小子的嘴也是一张太过锋利,放眼天下,竟然没有几个人说得过他,嘴皮子上可谓少有吃亏。
而近日的长安城下,马超便是遭了袁尚嘴皮子的道,气的七窍生烟,五内俱焚。
这却也难怪,当今天下,换成任何一个人,当着两军将士的面被别人叫成“梦遗兄”三个字,想必这脸子上也不会是太好过的!更何况是脾气爆裂的马超。
将手中的长枪“刷”的向上抬起,锋利冰冷的枪尖遥遥地指着袁尚依稀可见的面容,但听马超的撕声之吼响彻了整个天空。
“袁尚!你等着!我今日必将杀汝!”
长安的城墙之上,袁尚并没有因为马超的嘶吼而有所恐慌,西凉铁骑在善战,那也是只限于平原冲锋,两军阵前,对于攻城之战,袁尚觉得西凉军却是未必在行。
“马超。”袁尚的嘴角微微地挑了一挑,笑道:“你想杀我,自然是可以的,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又凭什么杀我?你马氏一族与我袁氏一向少有往来,最多只是当年在并州小打小闹的干过一仗,却也是以为曹操的号召,如今我奉天子之命,领衣带诏讨贼,正是奉天承运,依万民之意,你马超身为伏波之后,汉室股肱,不助我讨贼也就算了,为何反而助纣为虐,去帮曹操来对付我?天子闻之,岂不对马氏一门心寒?”
袁尚的话抓的全是义礼仁道,传在城上城下三军将士的耳朵里,却是颇有章法,有理有据,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一股信服之感,而无形之中,也将西凉军的滔天火气适当的压制下去了一些。
马超气的牙呲崩裂,举枪指着袁尚高声吼叫道:“袁尚!你休要拿天子来压我!我马超不吃你这一套……你说我马氏为何助纣为虐,去帮曹操对付你,你自己拍拍良心说是为何?”
袁尚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哼哼!不知道?”马超冷笑一声,嘶哑着说:“好,那本将今日就在两军将士前提醒提醒你,让你知道知道,你此番南下关中,我父槐里侯本欲率兵投奔,共攻曹操,救出天子,上报汉室,下抚黎民,你可倒好,我父率兵前去投奔与你,你却派人在青泥隘设下重兵,将我父杀死,幸有徐武将军等残兵回返,将事情告知与我,才能使得蒙冤昭雪!不至令我父含恨于九泉之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本将今日若不杀你,日后身死,又有何面目去下九泉之下的家父哉!”
马超这话,慷锵有力,陈词激昂,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对袁尚已是恨之入骨!他若是长了双翅,只怕这个时候已然恨不得能飞上城头,将袁尚撕裂于当场了!
袁尚皱着眉头,静静的矗立在城墙之上,静静地瞪视了马超一会,突然开口言道:“马超,你说你父亲是我派兵杀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马超闻言冷哼一声,怒吼道:“我部将徐武与一众残卒皆是亲眼看见,还会有假?”
“他们的话,你就真的相信?”
马超皱了皱眉:“徐武将军乃我父亲将,忠心耿耿,绝无相骗之理!”
袁尚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你父亲的部将会骗你,我只怕有人骗了你父亲的部将,马超,麻烦你可不可以动动脑子,我此番南下,是为了打关中,灭曹操,招收盟友壮大势力乃是本之常情,你父亲前来投奔于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苦杀之?你不觉得这当中其实是有人在挑唆吗?根本完全不合常理、没有一点好处的事儿,我袁尚为什么要做?”
马超闻言一愣,似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却是反应过神来,举枪指着袁尚骂道:“混帐!袁贼!巧舌似蜜,本将却是差点着了你的歪道!休想骗我!”
袁尚闻言不由地长叹口气,摇头自言自语道:“这种智商,实在是有些令人心惊胆颤,马超这小子,他的祖先该会是蛮夷吧?”
张燕清了清嗓子,低声在袁尚耳边道:“听闻马超之父马腾之母,也就是马超的祖母乃羌族,所以说,马超本人身上自也有一部分的外族血统。”
袁尚闻言恍然,点头道:“难怪啊……原来是有外族血统,难怪就这智商……这种脑子,也就适合看看毛片撸撸管,让他上战场来尔虞我诈,实在是有点太难为他了!”
张颌:“……………….”
袁尚说完之后,转过头去,冲着城墙下喊道:“马超,你因为一时的愤慨,不弄清事实真相就来打我,日后出了事,把你手下的兵马都给打光了,你可不要后悔!”
马超恶狠狠地盯着袁尚,高声道:“袁尚,既然你顾忌两军士卒的性命,不愿意将其撤入你我的私人冤仇之中,那也好!你现在就开关下来,你我一对一的单挑决生死,不涉及旁人,胜者为王,败者无怨,你敢不敢?”
袁尚闻言精神一阵,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好!不就是单挑么!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