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综招待他坐下,亲自替他斟了茶,长叹一声,道:“我请东安王来,是想向你提个建议。”
“愿闻其详。”
楼综看了看楼喻身后的霍延,面露为难之色,意有所指。
楼喻挑眉:“他是我的人,越王叔但说无妨。”
楼综:“……”
他叹道:“是我的私事,不便让外人听见。”
楼喻直接回:“他不是外人。”
楼综:“……”
这东安王咋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霍延姓霍,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楼喻看出他的无语,不过并不在乎。
他道:“若是越王叔不便说,那就不用再说。”
楼综只好无奈道:“行,我说。”
他苦着脸问:“东安王,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报纸上刊载那样的话本?”
楼喻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料到越王会说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
楼综沉叹一声:“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个话本,王妃同我弄得有些不愉快,我这心里也憋屈啊。”
话匣子一打开,他就有些收不住了。
“还有,那个话本也太侮辱咱们男人了吧?你为什么要宣扬这样的话本啊?”
《庆州旬报》每出一期,越王就会买一份,每次看完都会破口大骂,但每次又会继续看。
楼喻故作不解:“这个话本为何会引得越王叔和王妃不愉快?”
楼综摆摆手,“这个就先不说了,我只想知道,话本能不能不上报了?”
“不能。”楼喻斩钉截铁。
楼综相当不能理解:“你自己也是郎君,真的不觉得受辱?”
楼喻神色淡淡:“话本不过是虚构的故事,你仅仅看个故事就如此愤慨,那可有想过正亲身经历这些的女子们?我想,王妃和你之间的矛盾,正是源于此吧?”
“可咱们老祖宗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楼综皱眉道,“女子在家打理内宅,男子在外赚钱养家,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千百年来,所谓的老祖宗规矩不知改了多少遍,缘何这条规矩不能更改?”
“那是因为女子们无法独立生存……”
“我庆州有女工数千,衙中也有女子就职,她们皆可养活自己,她们并不比男子差。”楼喻顿了顿,“依照你的逻辑,话本中的郎君打理内宅不是应该的?”
楼综:“……”
楼喻继续问:“不知越王叔膝下可有稚龄千金?”
“有。”
楼喻真诚建议:“不如越王叔试试一视同仁,教授小郎什么,就同样教给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