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臣妇这次送母亲、祖母,回程的时候看到了李袁杰,听夫君说,他现在倒粮。”
夜莺闻言,半天没有吱声。
丁琬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等。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缕缕凝神香传来,夜莺打了个哈欠,道:
“你为什么如此留意他的行踪?这李袁杰跟你……可是有过节?在辽东你们……”
话没说完,丁琬出声打断道:
“臣妇跟他没什么过节,只不过……上次您说我弟弟找的民窑,背后都是他下了绊子,所以……我想问一问。”
夜莺轻笑,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相处这么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
下绊子这事儿不大,而且没必要刨根问底,但她不想说那就不问,总是要有些秘密的。
单手店在脑后,又打了个哈欠,说:
“下绊子那事儿,他做的滴水不漏,就没必要在这种事儿浪费时间。如今我朝日益强大,其实只是外患排除,内有仍在。”
内忧?
丁琬心里“咯噔”一记,细细琢磨皇室的那几个人,一脸迷茫。
不对啊,怎么可能还有内忧!
夺嫡的人不是被贬为庶人就死死了,再不然就看守皇陵。
难道皇室还有旁的?如果有,那会不会内战?
永涵是将军,会不会带兵?
夜莺看着她变幻多端的脸色,轻笑出声,道:
“果然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以前的丁琬,可不是如此优柔寡断、胡思乱想。”
“呃……我……嗯……这……”
丁琬结结巴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但不能否认,她刚才的确第一个想的是自己的家。
她是安于现状,但不应该如此……理直气壮。
“娘娘,我……我错了。”
“你有什么错?”
“我刚刚……”
话没说完,夜莺挥手打断,说:
“这难道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一个王朝治理的好与不好,就看老百姓过得安不安宁。你安稳的日子过久了,当然不想流离失所。皇上登基以来,为的也是这个。你没错,别总给自己揽错。”
丁琬羞愧的咽了下口,不知该如何应答。
先是因为地租,约她出来。如今又因为李袁杰,直接问话。
她……还真是放肆了。
坐直身子,眼神坚定的看着她,道:
“还请娘娘明示,内忧具体是何?臣妇虽然能力有限,但略进绵薄之力,还是可以。”
打仗啥的,夫君上。出钱出力,她可以。
夜莺见她这般郑重的样子,摆摆手,示意她躺下。
谁知她不仅没有躺下,反而来到她的床边坐下,说:
“娘娘,臣妇跟您说认真的。如今京城的武学堂、学堂、医学堂,徐府能帮衬都已经帮衬。您还有什么旁的尽管说,一定照做。”
难得见她这般,夜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道:
“怎么,开始败家了?”
“这不是败家,这是应尽的职责。”丁琬煞有其事的说着,“臣妇一介女流,能做的不多,但该做的也不能少。至于李袁杰,臣妇不会再揪着不放,恶人自有恶人磨,相信老天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