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音摇摇脑袋,将那些难堪的画面从脑袋里面甩了出去——
她一脸窘迫的将脸埋在霍北莛怀里,低声说:“我很健康,医生说了怀孕初期没必要大补,补得太猛了,胎儿反而会受不了……”
“只是让你喝一杯牛奶而已,宝贝——”
霍北莛扶着她的肩膀,一
脸无奈的望着她。
他要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他没有怀过孕,他眼中,云蔷是生了两个孩子的人,云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
如今他和肖南音只需要听云蔷的安排就行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那个妈啊,太过紧张了,这么补下去没有人受得了——
肖南音的手指抵着霍北莛的两片嘴唇,哼了一声。
“你别告诉我你都忘了,今天中午,妈让你陪我喝了两大碗补血的汤。今天晚饭,妈又炖了一盅汤让我喝了。今天晚上,妈说喝果汁对身体好,又榨了新鲜的果汁让我喝,现在睡觉了还让你带上来一杯牛奶——”
她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霍北莛,“我吃了这么多东西你记得吗记得吗?”
“……”
霍北莛一脸黑线。
他真的没有注意到,云蔷给肖南音吃了这么多东西……
难怪肖南音刚刚一脸忧虑怕自己长胖……
肖南音委屈的嘟嘟嘴,“我明天要是再这么吃,一定会被补得受不了、流鼻血的——”
霍北莛听到肖南音数了这么多东西出来,他顿时深有同感。
一个人哪儿能突然间这么补?身子壮一点的还好,受得了,身子弱一点的,突然大补,不流鼻血才怪呢!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当妈的也不是全对的。
“明天我就跟妈说一声,咱们按照平时的吃食就好,暂且不用那么费心的补,等你肚子慢慢大了的时候,再每天稍微补一补,好吗?”
“嗯。”
肖南音高兴的点头——
她今天下午被云蔷劝着喝第二碗汤的时候就已经想跟云蔷说,自己不用喝那么多补汤了,但自己始终是儿媳妇,怕云蔷觉得她难伺候,所以默默地不敢开口。
如今总算是劝动了霍北莛,由霍北莛出面说,云蔷一定不会介意——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睡吧。”
霍北莛替肖南音掖了掖被角,温柔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他们不睡,宝宝也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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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从意大利飞k市的航班,刚刚起飞——
美丽的空姐推着饮料车从过道里慢慢经过,温柔的询问乘客需要些什么。
不一会儿,空姐来到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身边。
她先后用意大利语和中文各自问了一遍身边的男人,但男人似乎在想事情,一直没有应声。
空姐好脾气的贴下|身子,又低低的叫了一声——
“先生——”
终于,安静坐在那儿的男人有了回应。
他侧眸看着一旁的空姐,礼貌的一笑,“不用,谢谢。”
空姐见这位俊美的男人不需要饮料,于是望向男人身边的中年女人——
女人不等空姐说话便温和的说,“我也不用,谢谢。”
空姐微笑着继续往后面走。
于是,座位上的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一片宁静。
似乎是因为被打扰了,所以男人不再出神,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漫无目的的浏览起来。
仔细看这个俊美的男人,赫然是安彦希。
他之前去了一趟缅甸,办好了事以后,前两天去了一趟意大利。
今天,刚刚从意大利飞回k市——
身边的中年女人侧眸看了一眼安彦希,然后移开目光。
安彦希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报纸,似乎没什么好看的新闻,便翻了一页。
一道隐隐的白光闪过。
就是这一霎那之间,女人似乎留意到了什么!
她
蓦地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男人的手指——
安彦希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精致、朴素的戒指。
女人惊愕的睁大眼睛,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
那枚戒指,她记忆深刻!!
“你……”
女人的嗓音,引起了身边的安彦希的注意。
他侧眸看向身边的女人,勾唇露出一个礼貌带着淡漠的微笑。
身边是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
妆容精致,眉目温婉。
那缱绻的双眼,叫人不由自主会联想到民|国时候那柔婉的江南女子,窈窕似柔柳,秀丽若桃夭,如今,似乎已经少见这样的美人儿了。
“有什么事吗?”
他用意大利语问对方。
女人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手指,一次都没有移开过。
安彦希见女人盯着自己的手指,于是也顺着目光看去——
食指上,是他戴了很多年的戒指。
一枚……原本不属于他的戒指。
他微微蹙了蹙眉,眉心里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忧愁,转瞬间又散去得无影无踪。
女人紧紧盯着安彦希的食指,眼眶濡湿,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安彦希见她不说话,于是低下头继续看报纸。
不到一分钟,耳边响起了女人颤抖不安的嗓音——
“戒指的内壁上,是不是刻着三个字母?”
安彦希惊讶的抬头望着身边的女人。
她是在跟他说话吗?
她的目光慢慢从安彦希的食指上移动到安彦希俊美的脸庞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安彦希,一字一顿——
“s,m,x——”
她用意大利语缓缓说出这三个字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彦希。
她的声音在安彦希耳边炸开。
安彦希的手指,几不可见的轻轻颤抖了一下!
s,m,x……
他握紧手指,戒指硌得掌心有些轻微的痒和疼。
没错,戒指里面确实是这三个字母。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关于这一枚戒指的事情?
他分明戴着戒指没有取下来过,这个女人根本看不见戒指里面的东西!
女人盯着安彦希,从安彦希惊诧的眼神中,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眼中,顿时涌起一层白雾。
她的喉头有一丝哽咽,轻轻问道,“这枚戒指是谁交给你的?”
安彦希握紧报纸,盯着女人,一声不吭。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自然也不会率先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全部都给说出去。
只是,女人盯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哀戚……
他微微眯了眯眼,低头看着食指上的戒指,等着身边的女人继续说话。
女人见安彦希不开口,沉默了一会儿,她缓缓问道:“把这枚戒指给你的,是个女孩儿吗?”稍微停顿了一下,女人又改口,说,“说不定,她给你的时候,已经是个长大的孩子了……”
女人悲伤的嗓音,终于让安彦希开口了。
他盯着女人,一字一顿的问她:“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戒指里面刻着字母?”
女人哀伤的笑了笑,目光凝在那一枚戒指上。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闭上眼睛,哽咽着说,“那是我女儿的遗物。”
“……”
安彦希惊愕的望着女人!
他无法想象,女人竟然说,这是她女儿的遗物!
他永远记得,这是自己从肖家的
地下室里离开时,趁着肖南音睡着了,偷偷从她脖子上取下来的——
那是他当年离开时,从肖南音身上拿走的唯一的念想。
这些年以来,他一直不分昼夜的戴着这枚戒指,唯一摘下来的几天,是在跟肖南音见面的时候……
他一直不想让她知道他偷偷拿走了她的戒指。
她找不到戒指,只会当做自己弄丢了,永远不会想到,是他拿走了——
在安彦希惊愕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一旁的女人重新睁开眼睛,望着安彦希。
她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挤出一丝凄怆的笑,望着安彦希,眼中流动着一丝丝期望——
“孩子,告诉我,把戒指给你的女人,是不是叫封念亭?”
封念亭——
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
安彦希摇了摇头。
他不认识这个叫封念亭的女人,他认识的,只有一个肖南音。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刚刚这个女人说,这戒指是她女儿的遗物,而肖南音虽然叫韩颖一声妈,却不是韩颖的亲生女儿!
难道,这个叫做封念亭的女人,是肖南音的……
难道,肖南音一直用链子串起来戴在脖子上的戒指,竟然是封念亭给她的遗物?
安彦希震惊于自己的猜想,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
忽然间,他眼里闪过一抹惊愕!
这个女人的眉眼,跟肖南音依稀有些相似——
如果不细看的话,看不出两人的相似点,但若是仔仔细细的看,这眉毛,这眼睛,分明有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这个女人也是肖南音的亲人?
可是……不对劲,这个女人看上去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肖南音那么大的外孙女?
“你一定是认识亭亭的吧?不然,你不会有她的遗物。”
女人将安彦希不停转变的脸色看在眼中,尽量温柔的跟他说话——
“孩子,你不要怀疑,我真的是亭亭的妈妈。我虽然看上去有些年轻,不太像亭亭的母亲,但我今年其实已经六十四岁了。”
安彦希打量了一眼女人,这女人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哪儿像是六十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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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乃们一直期待着的外婆,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