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西”号遭到潜艇攻击,被两条鱼雷击中,惊醒了威斯特霍芬。
反潜直升机发来的信息非常详细,鱼雷来自东南方向,总共有四条,“哈尔西”号施放的鱼雷诱饵只引爆了其中两条。
被两条鱼雷击中,“哈尔西”号的结局肯定非常悲惨。
从紧急起飞、还在“哈尔西”号上空的那架直升机发来的战场图像来看,第一条鱼雷击中驱逐舰舰尾部,爆炸点在舰尾正下方、两根推进轴之间,不但炸飞了两具螺旋桨、炸断推进轴,还切掉整个舰尾,半个飞行甲板被炸上了天,舰尾数个舱室顷刻间被海水吞没,数十名官兵灰飞烟灭。
第一条鱼雷只是让“哈尔西”号丧失航行能力,在两个轮机舱下方爆炸的第二条鱼雷则葬送了这艘驱逐舰。
爆炸发生后,驱逐舰被抬离水面十多米,落下时已经拦腰折断。
这个场景,让威斯特霍芬想到了澳大利亚海军用一艘退役驱逐舰做的测试。只是那艘二战期间建造的驱逐舰只有两千多吨,“哈尔西”号的满载排水量超过一万吨。爆炸释放的巨大威力让威斯特霍芬相信,击中“哈尔西”号的不是普通重型鱼雷,而是威力更大的六百五十毫米重型鱼雷。
俄罗斯鱼雷?
威斯特霍芬不大相信,因为中国海军在引进636型潜艇时,想办法搞到几条俄罗斯的六百五十毫米重型鱼雷,而俄罗斯一直拒绝向中国出售这种鱼雷,所以中国海军自行开发了性能相似的鱼雷。
依靠先进的电子技术,中国海军的六百五十毫米重型鱼雷肯定青出于蓝。
断成两截的“哈尔西”号迅速沉没,在海面上呆的时间不到三分钟,只有三十多名官兵逃了出来。
第二架直升机放弃反潜任务,转而营救落水官兵。
情况非常糟糕,首先起飞的那架反潜直升机没能在第一目标区域发现攻击“哈尔西”号的潜艇,正在飞往东南方向的第二目标区域。此时,最近的反潜巡逻机在海峡东端,最近的反潜快艇在二十海里之外。
如果反潜直升机在第二目标区域也没有收获,找到那艘潜艇的希望将变得非常渺茫。
“哈尔西”号已经沉没,威斯特霍芬为阵亡官兵悲痛时,更得考虑潜在的威胁。虽然直觉告诉他,袭击“哈尔西”号的就是向船队发射鱼雷的那艘潜艇,但是理智告诉他,海峡里很有可能还有潜艇。
怎么办?
回到近岸浅水海域,还是继续驶往釜山?
威斯特霍芬有点犹豫,因为釜山就在前面,半个小时后,快速运输船将进入港口,战略预置舰也能在四十五分钟内入港。
回到近岸浅水海域,不但航程会延长,航速也得降低。
反复权衡后,威斯特霍芬决定不改变航道。
袭击全都发生在海峡西端,表明中国潜艇在那边设伏。如果海峡里面也有潜艇,袭击早就发生了。
其他的潜艇,肯定在对马岛北面。
有两艘韩国护卫舰,还有四架反潜巡逻机,加上紧急出动的四架反潜直升机,足以震慑住那些潜艇。
威斯特霍芬没有改变航线,却让“格里德利”号减慢速度,靠近船队。
已经现身的四艘潜艇中,只有一艘被反潜直升机击沉,还有三艘“在逃”。如果这些潜艇上还有反舰导弹,而且利用这个机会发起攻击,呆在船队前方的“格里德利”号就无法掩护运输船。
威斯特霍芬并不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马上就要变成现实。
“格里德利”号突然减速靠近船队,没有让汪誉涵改变攻击决定,只是给他制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先攻击驱逐舰,还是先攻击运输船?
要是“格里德利”号没减速,就不会有这个问题。当时,“海蛇”号已经锁定了“格里德利”号,按照汪誉涵的安排,先用两条六百五十毫米重型鱼雷攻击驱逐舰,再发射四条五百三十三毫米鱼雷攻击运输船。动作够快的话,还能在反潜直升机赶到之前,发射第二批鱼雷。
现在的问题是,攻击了驱逐舰,还有时间发射第二批鱼雷吗?
按照两条鱼雷攻击一个目标计算,四条鱼雷只能攻击两艘运输船,而汪誉涵面前摆着十几艘运输船,后面还有五艘战略预置舰。
这么多的猎物,不多干掉几个,确实太可惜了。
片刻迟疑后,汪誉涵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启动推进器,让“海蛇”号以四节的极慢航速逼近美军驱逐舰。
这么做,看上去很冒险,但是汪誉涵有非常大的把握。
随着“格里德利”号靠近船队,运输船发出的巨大声响足以掩盖潜艇的噪声。也许驱逐舰会在恰当的时候让球首声纳以主动方式工作,探测周围海域,可是立即发现“海蛇”号的可能性并不大。
只要把握好时机,就能在暴露之前射出鱼雷。
随着潜艇靠近船队,不但能够大大缩短攻击驱逐舰的时间,还能用鱼雷的爆炸声与运输船的噪声做掩护,避开反潜直升机,获得再次攻击机会。如果位置比较理想,还能用反舰导弹攻击后面的战略预置舰。
真要一举击沉美军驱逐舰与多艘运输船,就算“海蛇”号被击沉,也够本了。
汪誉涵的判断非常准确,“格里德利”号没有马上调整球首声纳的工作模式,直到运输船的噪声大到不可能忍耐,才以主动方式工作。
主动声纳能够探测到坐底与悬停的潜艇,但是探测范围非常有限。
这好比用探照灯搜索夜空中的轰炸机,虽然sqs-53c的接收器能够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回波,但是为了延长探测距离、提高探测精度,发射器只能向某个方向发射声波,限制了主动模式下的探测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