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长眠冷静下来恢复理智,“如果他是恶灵,我会陪他一起死。”
淡漠的眼神扫过那略显稚嫩的小魔君,长眠扯起一抹微笑,“到时候,麻烦小八把我们合葬。”
“我还是说说办法吧。”心道这二人越说越不靠谱,怎么都对死如此的执着呢?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知道?不到最后关头坚决不放弃不知道?
搬了张椅子坐下来,豆丁仔细回忆那本《恶灵传说》中有用的信息。
“相传,每一个恶灵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摇头晃脑的说教,看到长眠微妙的脸色赶紧解释,“我可没说阿杨是恶灵啊,一切都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
“接着说。”低下头手法温柔的将琴弦重新固定其上,长眠表示暂时忽略豆丁的措辞——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们离世以后,因为内心的执着或是仇恨永远的留在人世间,从此成为人们谈之色变的存在。”省略其中各种各样恶灵的记载,豆丁挑出重点,“关于其他没用的我就不说了,其中解救的办法有两个。”
长眠抬头认真去看豆丁的眼睛,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
“第一个,是打碎恶灵的魂魄,让它烟消云散。”见长眠一脸抽死你的表情嘿嘿干笑两声摊手,“当然,我们不能这么对阿杨不是?”
“第二个办法就是,完成他的心愿,让它再次投入六道轮回之中。”摸摸鼻梁,这个,好像刚刚已经算是完成了。
“你这算是有什么办法?”
“你别急么,还有一个,是被永远禁制的。”挥袖设了一个结界,豆丁凑上前去耳语,“@¥%%……”
鸦雀无声,她无奈的摊摊手,“我就说这个办法是被禁止的么,先不说有多困难。就是……”点到即止,豆丁拍拍长眠的肩膀,“做不做看你了,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这个办法,对于第三个人很不公平。”
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所以累,放弃?唉,算了,这个办法太没人性了。我还是再找别的办法好了。”
“不,我不放弃。就算负尽天下人,也再不能辜负小蛰了。”被禁锢的胡杨琴发不出半点声响,就算是花惊蛰忧伤的桃花眼诉说着不要与劝解,长眠也是看不到的,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好不容易有个可行的办法又怎么会放弃?
“好吧,既然决定了。那就立刻行动起来。”
豆丁握紧小拳头,“我负责找东西,你去找合适的人过来。”说到这里不免有这些淡淡的忧伤,怎么总是打不破为这损友偷自己家东西的魔咒了呢?
“嗯。”长眠点点头,二人就这么愉快的分工了。
等带豆丁的是白眉书山书海的惩罚,而等待长眠的,则是道德与真爱的挣扎较量。拿别人的命换惊蛰的命吗?几经挣扎的长眠慢动作抚摸琴弦,我换!
抬眼去看欢脱离开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小魔君,长眠眼神有些幽暗——果然是小魔君,这场以命易命的决定。在他这里是无尽的谴责与挣扎,在她那里不过是场与她无关的交易。终于再次肯定,她的心是冷的。
豆丁是绝对不会想到长眠是怎么看她的,如果想到了肯定是跳脚大骂,尼玛,你自己做出的决定说老娘心冷?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狗屁神族都是些道貌岸然的玩意儿。
当然,现在的豆丁还沉浸在帮到朋友的成就感中。看吧,这么多天的忍辱负重还是有成效的吧?至少本公主找到了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虽然,貌似有那么一丢丢缺德。
睡完午觉的小魔君趴在石桌上去看悠哉吃着狗粮的穷奇。
那上古神兽大抵是从来没有随地大小便过的,她想,不然能置气这么久?
正在吃东西的穷奇狗嘴一抽,没指望那无良主子能有什么正常的想法。默默掉转个身,穷奇眼不见心不烦。
见那大白狗掉了个身屁股正对着她,没经过大脑豆丁脱口而出,“我突然想起来了。大黄,那天以后你擦屁股了没?”
一口狗粮呛在狗鼻子里,豆丁见那黄不拉吉混合着鼻涕的胶状物质缓缓的顺着大黄的鼻孔留下,当下就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黄,你说我为甚么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呢?”
“主人,不要叫我大黄。这样一点都不酷!”穷奇甩掉鼻涕无奈的叹口气,觉得自己的狗生也就这样了,一世英名都摆在了这毁天灭地的两个字儿里。若是大白也就算了,至少还跟自己的毛色沾边儿不是?
“虽然你没回答过我,”豆丁摸摸鼻梁,“但是我还要问。”
穷奇竖起的狗耳朵耷拉下来,妥妥的遮住耳孔却遮不住豆丁的魔音灌耳。他知道主人要问什么,他恐怕是生生世世都摆脱不了“你吃屎吗?”的魔咒了
“你是狗吗?”她问,“你吃屎吗?”
“穷奇,本尊是穷奇!”虽然抗议了无数遍,也暗自发誓了无数遍无视那无良的主子。但穷奇还是在那个尸米面前跪了,“本尊是穷奇依依依依!”
“豆丁?”齐天远看那窈窕的背影,一身鹅黄色蓬蓬裙的豆丁笑弯了眼睛逗弄一条雪白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