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阁老回到了乌鲁木齐,伊斯哈克已经身死,托胡迪夏控制了库车的局势,正在剿杀伊斯哈克的余党。李阁老抓了不少叛兵叛将,审问得知,伊斯哈克与俄国人早就有秘密往来,俄国人许了当初阿古柏的位置给他,让他一统南疆,立国称汗。”
伊利的军营中,前土尔扈特亲王,现任新秦的安西伯布彦乌勒哲依图,对着王国胜细细说着库车平叛的过程。
“那去年时候伊斯哈克怎么不起兵?现在李阁老到了新疆,内陆的环境明显安稳了很多,他反倒找死来了?”
“伊斯哈克怕担风险,万一失败,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去年时候我大军毫无败势,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现在俄国人威胁他必须要起兵,不然就公布他与俄国人的往来书信。伊斯哈克是不得不为之。”
王国胜嘴角莞尔一笑。区区一个伊斯哈克,俄国人把这个阿古柏余孽看的太重了。
伊斯哈克早就不是前清时候拥骑四五千的伊斯哈克了,就是自己眼前这个土尔扈特的亲王,手下还能直接掌控的也仅有五百亲兵,挂的名头还是新疆警备司令的头衔,拿的有没有布彦乌勒哲依图的私饷,王国胜不用去知道,但他知道这五百人绝对领的有朝廷每月必给的军饷。
新疆被拿下都三年了,一切早就大变了。
王国胜很快召开了一次作战会议。新疆已经入冬了,北疆一些地方都下起了小雪。而俄军在替换了斯科别列夫这个名将以后,在皇叔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亲自指挥下,一场新的进攻正在酝酿。
夏天和短暂的秋天时候,斯科别列夫对伊犁河谷的攻势再度失败,让圣彼得堡失去了对他的最后信心。斯科别列夫黯然离职。
王国胜用竹鞭指着地图上的拱宸城。“俄军虽然一直没能正式突破这里,但他们的骑兵,几次渗入到我防线以内,烧杀抢掠,给这里、这里,生活、放牧的民众照成了很大的生命财产损失。还掠去了一定的牛马羊。
“这次俄军换帅。听说有到来了一批骑兵!”
王国胜的脸色很肃重。伊犁河谷地域广阔,面积不下内陆一省,秦军的布防虽然很坚固,可以用来绊住行动迟缓,又需要大批量军需补给的步兵,但对来去如风的骑兵,就真的没什么好办法了。
之前多次俄军骑兵渗入,都是用骑兵对骑兵的法子,将俄军赶出去的。
现在王国胜没法不对俄军新增的骑兵数量表示慎重!这个数字可能都关系着这一战的成败得失。当然,对比这个问题,前线部队的军需粮草是否充足,也是个绝对的关键点。因为俄军骑兵这个不定因素,秦军作战中的后勤运输就并非绝对安全了。所以王国胜对前线部队的军需粮草储备都提高了一个数量等级,要求前线部队具有更久的单独、持续作战能力。
一众军官纷纷点头说前线部队各种储备充足。
王国胜又转头对后勤部长问道:“我军现在有多少马车?必要时候可以一次拉载多少士兵和装备?”
“司令。我后勤部现在一共有一千三百辆马车,五百辆大小爬犁。一旦有大雪,一个星期内可以将马车完全改装成中型爬犁。能够一次投送一个整编旅的步兵和相配的重机枪、迫击炮,运载人均三个基数的弹药,和一个星期的口粮、燃料。但运不了大炮,除非将大炮拆卸开。”
“那就命令新兵营做好准备。万一前线吃紧,就立刻开拔增援。”反正训练营的教员、教习和为首的头头们,全都是军中的骨干,一编练那就是一支部队。
“另外命令驻哈密的那个混编营,留下一个步兵大队驻扎哈密,其余兵力集中到乌鲁木齐。”王国胜调集了北疆一个可以动用的部队。前清的哈密郡王,现在新疆唯二的伯爷之一哈密伯伯锡尔,在伊斯哈克叛乱一事中没有半点不轨行为,立场坚定。如此再把宝贵的兵力浪费在哈密,就太不值得了。
伯锡尔手下也有五百亲兵,性质跟安西伯布彦乌勒哲依图的五百兵一样。再配上留守哈密的五百秦军,安定整个哈密不成问题。而且哈密距离巴里坤很近。
“两千兵放在哈密确实太可惜了。但乌鲁木齐距离伊利太远了一点。不若把这两千兵放到乌苏。”坐间有名军官提议道。
王国胜摇头否决。“不用。李阁老在乌鲁木齐呆不多久。库车的事情已经平息,李阁老呆在乌鲁木齐时间越长,越会让北疆的地头蛇们担心受怕。战事一起,他肯定是要到乌苏的。那个时候部队再跟着去乌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