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与我想到一块去了,小妹怀了龙嗣,作为她亲人,我得提前为小外甥打造一份见面礼。”
江晨宴脑袋嗡嗡,以为自己听错了,“二表哥,你说小妹有了身孕?!”
苏鹤之与苏子恒都是过来人,江晨曦虽然未主动透露,但皇上事事以她为中心,处处迁就她,且膳食上皆是少油少盐清淡为主,便能看出来她的不同。
苏子恒瞪眼,“亏你还是曦曦嫡亲大哥,连自己妹妹有了身孕都看不出来,傻不傻。”
“呵呵,也不能怪阿宴,他没这方面的经验。”苏鹤之替江晨宴解围,“曦丫头月份尚浅,皇上定然多方面考虑过,才未广而告之。”
一想到历朝历代后宫妃嫔为了争宠耍尽各种手段,江晨宴不免忧心忡忡,转念一想,小妹身边有夏菊,还有皇上暗中派去保护的黑甲卫,渐渐松了一口气。
皇上如此紧张看中小妹,断然不会令小妹发生意外。
当夜,江晨曦做了噩梦,醒来时汗湿夹背。
她一醒,萧询也跟着醒了,伸手轻抚她后背,“曦儿别怕,朕在。”
手刚碰到她的后背,湿意袭上指尖,惹来她的埋怨。
“太热了,别碰,皇上怎么又睡在臣妾的衾被里呀……”
萧询脸皮厚,权当听不见,他轻车熟路拿来搁在床头的汗巾,替她擦拭脖颈、耳侧与后背,又帮她换了湿透的内衫。
小厨房伙食养人,汤汤水水没少补,美人儿内衫褪去后,露出妖娆凌乱的身段,丰腴处越发,咳,丰腴。
萧询忍着躁动,默念清心咒,忍一忍就过去了。
替她重新穿上干净的内衫,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些,萧询抱着她换到了床尾,重新搂着她躺下。
江晨曦寻了个舒服的睡姿,侧趴在萧询怀里,嘀咕道:“皇上,臣妾总梦到蛇,嬷嬷们说梦到蛇是好事,是胎梦,寓意肚子里怀的是男娃。”
“皇上,您觉得臣妾做的是不是胎梦呀?”
萧询哪里有经验,后宫妃嫔未曾与他聊过此事,一时半会儿被问住了。
江晨曦见他避而不谈,颇为好奇,揪了揪他的耳垂,非强迫他替她答疑解惑。
萧询捉住她的小手,紧紧握住,忽悠她,“爱妃,女娲造人的故事听过没?”
“自然听过。”
“女娲是人身蛇尾,她创造了人,女子怀孕梦到蛇并不奇怪,至于是否寓意为男娃,朕说不准,古往今来也只是命妇之间口口相传,未有真凭实据。”
江晨曦‘哦’了一声,她也没刨根问底,盖因她坚信自己肚子里怀揣的是男娃。
“皇上,实不相瞒,臣妾从确诊有了身孕后,一直坚信肚子里的是男娃,皇上要不要与臣妾打个赌?”
萧询被她的这番话逗笑了,也不恼,凡事皆顺着她,“可行,爱妃要赌什么?”
“若是臣妾赢了,皇上便答应替臣妾做一件事,至于何事,臣妾暂未想好,反之亦然。”
“朕允了。”
江晨曦咯咯一笑,伸出小拇指,“拉钩盖章。”
萧询配合她,随后侧身吻她的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江晨曦伸出双臂攀住他的颈项,探出丁香,诱他上钩。
萧询怕压到她的腹部,干脆抱着她翻身,他躺在她身下,由她发挥主导。
柳院使第一次诊出她疑似有孕后,萧询就未再碰过她,时至今日也有二十来日。
期间,萧询只点了一次孟才人‘侍寝’,做戏给后宫妃嫔看。
江晨曦也不是没体谅过他,用另一种方式替他纾解,还揶揄他放着偌大的后宫美人不去宠幸,偏偏要折腾她。
萧询来了一句,“朕年少轻狂,不懂情爱,如今已至不惑之年,只想守着一人白头偕老。”
江晨曦被他的辩解逗笑,行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她暗自纳闷,与萧询年岁相仿的武将们在床笫之事上也如此强悍么。
若二表嫂葛氏在,她还能与之探讨一二。
三日后乃是萧承翊生辰,萧询令人在延和殿置办了宴席,邀请三品以上大臣及命妇出席。
开席前,大臣们聚在一处窃窃私语,也不知今晚东西两宫娘娘会不会一同赴席。
含元殿在福宁殿的东边,张贵妃所在的长宁殿在西边,宫内宫外的人为了好区分,私底下戏称江晨曦和张元英为东宫娘娘、西宫娘娘。
太后与皇上还未到,大理寺卿曾少云陪坐在萧承翊下方,“承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舅父约了你好几次,都碰不到你人。”
萧承翊表情有些不自然,胡乱找了托辞敷衍。
曾少云不疑有他,追问另一件事,“若舅父没记错,你府里那位再过两月便要临盆,你打算如何处理?”
按道理说此乃太子的第一个子嗣,无论男女,该要入宗谱。可是眼下太后与皇上皆未认同那位,没名没分生出来的孩子,哎。
提及卢柳,萧承翊自有安排,“既是吾的子嗣,生下来自然得留在府里,日后寄养在新太子妃名下。”
曾少云颔首,“嗯,你能如此想,舅父甚感欣慰。”
女眷席位这边,大长公主萧锦仪照旧缺席,不过萧锦仪怀孕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有人在上元节那日看到萧锦仪去相国寺进香,腹部高高隆起,身旁有两名侍女搀扶。
众人都在猜测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她府里养了一堆小倌,定在那群人里。”
“那倒未必,大长公主为人风流不羁,许是养在外面的某位上京赶考的书生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