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娘常白芷去年不想跟来勉县,除了放不下自己的事业之外,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层原因呢?
哎,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想着想着,他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
第二天醒来,许淙已经放下了心事,转而看起了自己昨天挑选的簪子。
他越看越觉得这支簪子好看,于是把私房钱搬出来数,准备过几天再去挑一件。当然这次就不用渣爹陪着了,他只带青木一个人去。
想到这里,他把钱数出来递给了青木,“青木,这是三两五钱银,你拿去给黄管家,是买簪子的钱。”
青木双手接过,“是,少爷。”
目送青木出去之后,许淙把簪子仔细收好,准备等金氏过生日的时候就送给她。
然后过了几天,许淙挑了一天跟来接人的桥叔说他有事要去后面的赵家请教夫子,让他稍等一会儿,然后自己则在赵诚的帮助下,带着青木通过赵家后门来到了丰泰银楼,仔细挑选了另外一支,上刻有福禄图案,名为‘福禄双全’的簪子收好。
这是他准备将来送给亲娘常白芷的。
虽然两人从没见过面,但许淙很感谢她带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所以计划每年也为她准备一份生日礼物,这样将来有一天两人相认,便都送给她。
那些大人的事他管不了,所以他就只做小孩子的事。
为此他还跟掌柜的说这是他暗地里为他娘准备的惊喜,让他不要说出去,尤其是不能告诉渣爹,不然他以后都不敢来他们家买东西了。
银楼掌柜已经知道这是县令家的小少爷,哪里会不应,许淙话音刚落他便道:“小少爷请放心,我们保证谁也不告诉。”
许淙这才放心,高兴地回去了。
转眼间,就来到了金氏生辰的这一日。
和提前四个月就告诉渣爹自己要送他生辰礼物,让他左思右想不同,这一次要给金氏送礼物的事情,被许淙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不但叮嘱了青木不能往外说,还特别嘱咐了渣爹要保密。
所以一等许淙把东西拿出来,就连往日以稳重示人的金氏都吓了一大跳,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这,这是淙哥儿为我准备的?”
“对啊,娘。”许淙见她高兴,自己也很高兴,“是我挑的,用的也是我的零花钱,攒了好久好久哦。”
“娘你喜不喜欢?”
“喜欢,特别喜欢。”金氏的声音顿时就哑了,就连后面许明成送了一对簪子,都没有让她这么高兴,见此许淙得意地又看了渣爹一眼。
许明成笑笑,然后道:“淙哥儿,你可还记得要给你娘写一首诗的,如今你的诗可写好了?”
许淙:“……”
没有写好!
提到这个,许淙顿时有些丧气,他抬起头闷闷地说:“娘,我有努力想了,但想不出来。”
许淙之前给孙大郎写了一首诗,然后渣爹说等金氏和王老夫人过生日,让他也给她们两个各写一首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写出来的,所以答应得很爽快。
但没想到等后来真的开始写了,他就发现自己左思右想、上想下想,但却怎么也写不出来,即使勉强写出了一两句,也一点都不满意。
所以今天送给金氏的,就只有发簪和画像,而没有他亲自写的诗。
他也很想写的,但写不出来!
被渣爹提醒了这件事,他就很沮丧。
“淙哥儿乖,写不出来也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金氏忙搂着许淙安慰,顺带责怪地瞪了提起这话的许明成一眼。
王老夫人也哄着,“你爹那是糊涂了,他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字都还不认识呢!”
“乖孙呐,想不到就想不到,我和你娘不会怪你的。这做诗又不是吃饭,即便是吃饭,那也得先种谷子呢,哪里能想吃就能吃到的。”
许明成摸了摸鼻子。
他是真以为淙哥儿已经想出来了的,毕竟他之前给孙大郎写的那首诗非常地简单,而且两天就写好了。所以今天就顺口一说,没想到淙哥儿居然这么久了,都没有想出来。
面对着母亲和妻子责怪的目光,许明成清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好了,大家都没有怪你,现在想不出来以后再想也就是了。”
“你不是给你娘画了画像嘛,打开来给你娘看看。”
是的,许淙还给金氏画了一幅画像,花了他好几天的时间呢,现在听到渣爹这么说,他便把画像打开,然后期待地问。
“娘,这是我给你画的画像,这件衣服是你最喜欢的,这些发簪也是你喜欢的。”
“好不好看?”
金氏:“……”
许明成:“……”
王老夫人:“哎呦,这个好看!这些发簪有一,二……”
许淙忙道:“奶,有八根,这边有四根,这边也有四根。”
王老夫人:“对对对,正是八根,就跟唱大戏里的皇后娘娘似的,慧娘你看,这画的你多好看啊!”
许淙的这幅画,是着了色的,一眼望过去可以用“宝光闪闪”来形容。金氏看着画里满头金银发簪的“自己”,再看看旁边强忍住笑意的许明成,然后再看看同样觉得很好看的祖孙,突然也高兴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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