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平无所谓的走了进去,我掐完诀,就站在阵外维持里面的幻象。
生死诀的解字诀比较特别,若是正常掐诀则可以破幻境,反手掐诀则可以制造幻境。
果然窦平一进阵中就跟疯了一样,疯狂的攻击里面的幻影。
司徒费了好大力气才维持住阵法的运转,好不容易他发泄完了,我将生死诀撤掉,司徒也将阵法撤销。
一阵阴风吹过,露出坐在地上的窦平出来。他脸上有悔恨,有愤怒,更多的是自责和释然。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是假的,人是假的,报复也是假的,但执念消了却是真的。
我看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终于开口:“窦平,你妻子出事,你应该清楚最需要负责任的是谁,如今你执念也消了,因果循环,你因为小妖去害人,这因果自然会报应到小妖身上,你已经害了她一世,还要害了她后来的几世吗?”
听到这儿,他的眼里终于有了触动,顿了顿,才从地上爬起来:“罢了罢了,明知道那个恶鬼已经投胎,我在这里纠结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他眼里一片死灰:“我已经用我的一世换小妖的往生,如今心中那口怨气已经消了,那尤胡金就在我的身体里面,身体的七魄已经伤了大半,也算我欠他的,便把我这魂体送给他养身吧。”
说完他的魂体慢慢消散,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来。
我有些庆幸,这窦平竟然将尤胡金的身体藏进自己的阴魂里面,若是我刚刚强攻了,恐怕现在尤胡金的身体就没了。
司徒将尤胡金扶好,我从身上拿出那个阴葫芦,对里面尤胡金的阴魂喊:“出来吧,你身体拿到了。”
尤胡金出来之后,看到自己的身体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感叹了一句:“果然这好奇心是最害人的事情了,下次碰到这种事我可要远远避开为好。”
我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些疑惑:“当初那五个红衣服的邪神要送你回去你自己的身体,你为什么要跑?你住在这里,怎么会连自己供奉的邪神都不认识,还把人家当成恶鬼,最后被一个吊死鬼给搞成这样。”
尤胡金一听这话也有些叹气:“那庙里的邪神早就没有人供奉上香了,我们这片土地风调雨顺,邪魔妖道也鲜少出现,所以这片的人渐渐的也没有了信仰,说起来,那五个红衣雕像还是我修葺的呢,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座庙莫名其妙的又塌了,其他人都劝我不要管了,毕竟刚修好没几天的庙就能塌,说明这庙恐怕有些歪歪道道,我们这些凡人还是少管为妙。”
刚修的庙就塌了,这事着实有点微妙,按说这五个邪神受了供奉,工作也算兢兢业业,一点小把戏都没耍,像隔壁山头的那个地神,隔三差五的便任由一些小怪作妖,好让人们记得时时来给他这位庇护一方土地的地神上上香,可这五位,还真是耿直,都混成这模样了还负责的驱鬼去邪。
既然不可能是因为为祸一方遭了老天的警告,那么新修的庙塌了,那就只可能因为一个原因:那个拥有诡异力量的陈绿意,她的来头一定不怎么简单。
尤胡金回去他自己身体之后,因为神识不稳,所以还昏迷着,司徒背了他,我们便打算出发去找尤苒母女。
见我们出来,那小二叫住我们:“客官留步。”
我站住,看那小二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我不动声色。
“客官,这是我们掌柜的给的赔礼,这事我们也实属无奈,但是我们掌柜的也算仁至义尽了,毕竟那窦平本来是打算直接把这人的身体给吸收了的,是我们掌柜的制止了他,这事虽然是我们理亏,但是这窦平在我们茶馆,可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
我掂了掂手中的物什,感觉应该不是银子金子之类的东西,瞧这大小和重量,这应该是铜之类做成的玩意。
我受了这份赔礼,笑着说道:“你家掌柜的前世是散财童子吗,我们认识才几天就散了三回财,改天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
那小二笑呵呵的开口:“那是当然,我们掌柜的也景仰二位许久了。”
看得出来,司徒这几天确实苦练了功夫,背上背了一个成年男人走这么久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来到那户农家门前,我正要敲门,尤小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爹,你终于回来了!小可好想你!”
尤小可一看见我们,激动的满脸是泪,毕竟这个小姑娘还未满十三岁,可是才半年,她就经历了各种心酸坎坷,如今这反应也是情有可原。
我让司徒将尤胡金放进去歇着,尤小可已经激动的跟了过去,可是尤苒却始终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