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发现这小女孩长得有八分像魏锦,剩下的两分细看能看出邬一的影子出来,看来魏锦对这小女孩挺上心,将她教的极好。
那小女孩出去之后,我便将邬蘅的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魏锦听了并没有生疑,只是眉目之间有些悲恫。
我早就猜到这套说辞应该能糊弄魏锦,毕竟这应该是邬一想出来的说辞,作为魏锦的妻子,她应该最懂的该怎么说才能让魏锦毫不生疑,甚至从此死心。
魏锦坐在长凳上,手肘撑在膝盖顶部,脸上神色有些颓然。
“十八岁之前,我魏锦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天之骄子,卓越的天资,远超同龄人的本事,那个时候我觉得,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我想做,就没有我魏锦做不到的。”
“可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我不过是在害人害己!”
他一张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如今却满是懊丧,似乎心里有一道坎如何都过不去。
魏锦大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声音里执念味很重,我心里一惊,这魏锦如果自己不过去这关,以后恐怕就危险了。
魏锦犹然未觉,只是眼睛血红:“当初我若是听师傅的话,乖乖的呆在山下,而不是自己逞英雄,独自上山,也许我师傅就不会被人害死,一一也不会遇见我,他也许很安全的在一个地方平淡的活着,和某个人结伴终老,而不是遇到我魏锦,毕生都不曾安宁!”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眼见魏锦脸上青筋越来越突出,一双眼睛红的像血,我心里一颤,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魏锦的身后,一个手刀敲在他的颈部,终于魏锦晕了过去。
我吓得浑身冷汗,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我刚将人扶到床上,就听到那个小女孩的声音清清脆脆的从外面响起来:“爹爹!爹爹!判官叔叔来了!”
我听了也觉得好奇,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地府的判官,但是现在不是解决我的好奇心的时候,毕竟这酆都城不能进生人的规矩,众所皆知。
虽然看判官跟魏锦的关系似乎挺好,但是不知道这个判官的秉性,我还是先躲着比较合适,不然要是连累鬼见愁他们就不好了。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能躲人的地方就只有屋子中间的一张床了,眼见人声越来越近,我也来不及思考这地方稳不稳妥,一闪身滑进了床底下。
刚在床底下藏好,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进来了三个人。
那小女孩还是跳脱的很,一进来就扯着嗓子喊:“爹爹!爹爹!你怎么大白天的就睡起懒觉了,快点醒醒!”
接着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嘻嘻哈哈的出声:“魏叔叔不是一向自律吗?今日怎么也睡起了懒觉,等魏叔叔醒来,我可要好好羞羞他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床底下听着这个少年的声音,觉得莫名的熟悉,可是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就在我想是不是在哪里遇到过这个少年,余下那个中年人终于出声,我只听了一个字就如遭雷击!
“无双,别推你爹爹,你爹爹情况不对!”
那中年人说完就快步走到床边,似乎在给魏锦把脉,我呆在床下动弹不得,心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这声音,不是我师傅的声音吗?这判官的声音竟然跟我师傅的声音如出一辙,连语气都没有变化。
我颤抖着手稍微掀开床布,这个时候也来不及想会不会引起教会判官的注意,如今我满心都是师父可能没死的念头,根本不能理性思考。
将床布掀开,那判官恰好偏过头,半张正脸就暴露在我的视线里,虽然衣服服饰不同,面貌也有些变化,但是我敢确定,这位判官,就是我的师傅!
我抑制住自己想出去的欲望,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缩到床底下,脸上的惊骇挡都挡不住。
师傅明明死了,是我亲眼看见的。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酆都城里面?还成了判官。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师傅究竟是什么人?他那个铁笔判官的称号跟现在的判官职位有没有关系?
还有就是,这判官究竟是不是我师傅?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人了吗?
我心里一片凌乱,这时那少年的声音响起来:“爹爹,魏叔叔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