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皱着眉,尽着医者本分规劝道。
初夏苦笑,“我不妨事,如今我已经不想死了,害我的人还没有得到报应,我怎么能死呢?”
“待会妈妈来了,姑娘尽管多问她要点诊金,这些年我不知为她挣了多少银子。”
“崔妈妈是最舍得在摇钱树身上下本钱的了,只要我能好起来,你就是问她要一百两,她也得乖乖拿出来。”
“好,那我就问她要一百两,姑娘歇会儿吧,我这有些柏香,凝神静气是最好,我帮你点上。”
香穗说着便在屋里找了起来,只可惜柴房里并没有香炉。
她找来一只破碗,把香点在了里面,袅袅轻烟升起之后,初夏痛苦的表情缓解了许多。
“听说我的好女儿想通了?好女儿哟,你早这么想,妈妈哪会亏待你?”
老鸨人未到,声先到。
香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只觉得那声音里都透着精明和刻薄。
等崔妈妈走了进来,她忍不住打量,四旬出头,徐娘半老,风情还是在的。
就是脸上妆浓的吓人,口脂涂得太厚,一张嘴还露出一口黄牙,真真像极了血盆大口。
“这位定然就是槐花说的女先生吧?”
崔妈妈也在打量香穗,“瞧这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啊,靠不靠谱,别是半吊子想来坑蒙拐骗吧?”
“好女儿只要你不再寻死觅活,妈妈帮你请最好的大夫,我瞧着这小丫头不能信。”
初夏是崔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她的价值崔妈妈比谁都清楚。
先前是初夏自暴自弃不肯就医,崔妈妈才把她扔到这柴房来,也算是惩诫,希望她能醒悟。
“妈妈待我好女儿心里知道,只是这位女先生不只会治病,她还治好了女儿的心。”
“若不是她,恐怕女儿至今还执迷不悟,求妈妈再疼疼女儿,就让这位女先生为女儿治病吧,换了其他人我一个也不信。”
初夏打小认死理,钻起牛角尖来是什么样儿,崔妈妈心里有数。
她想着既然初夏如此坚持,便叫这个黄毛丫头试试,吃她两副药,若是不好再想法子换其他大夫。
毕竟以她们的身份确实很难有大夫愿意替她们诊治。
“那好吧,你把方子写来,槐花去抓药,诊金多少,说个数。”崔妈妈有些不耐烦地掏出香帕捻了捻鼻子。
就是这一个动作,让香穗看出了端倪。
“先不急,冒昧问一句,崔妈妈是否已经断了月事?”
“这,你……”饶是青楼中人皮肉营生做惯了,平素也不会轻易将此等私密隐晦之事宣之于口。
崔妈妈面露不悦,“ 老娘都这把年纪了,没有月事断便断了,你问来做甚?”
“崔妈妈是否时常深夜盗汗心急,全身酸痛睡起不着觉,手脚冰凉?”
“你怎么知道,你是偷摸钻进老娘被窝里了?”崔妈妈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怪叫。
香穗含蓄一笑,生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