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向四处一望,却发现自家正处于伤门。他倒吸一口凉气,万没料到这阵法这般奇诡。他在外面反反复复推算了三遍,这才断定生门所在,怎么瞬间便成了伤门?
就在此刻,那圆柱外面飞来一条风蛟,将圆形光柱缠住,立即化为无数柄风刃,密密麻麻地插在那圆形光柱之上。
但见白光闪动,那圆形光柱也是忽明忽暗,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那道人大为惶急,这圆形光柱倘若被毁,他在这法阵之中便如盲人一般,只能任人宰割。他忙摸出四道黄色阵符,贴在那圆形光柱的前后左右处,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捏着法诀,那四道黄色阵符发出阵阵光芒,这圆形光柱,便开始稳定下来了。
只是还不等他露出笑容,那风刃光芒大作,圆形光柱再次摇晃起来。那四道阵符也仿佛有大风吹过,不住地抖动,并发出哒哒之声。
那道人忙又捏诀,不过,那四道阵符不过微微一顿,反而抖动得更加厉害了。那道人见状,正欲再展神通,只听见喀拉一声,那四道黄色阵符飞出,圆色光柱四分五裂。
这道人反应极快,大袖一抖,抛出一柄白羽扇来。这白羽扇名为九凤朝阳紫云扇,是他搜集了九种灵鸟的翎羽,炼制而成,故以九凤为名。
他将这九凤朝阳紫云扇祭起,向空中一扇,只见风刃倒卷而回。他知道机会难得,便急忙又转入一门。哪知,他刚进入此间,只见一朵白云飞来,将他罩入。他放眼望去,尽是雾茫茫的一片,连灵识都被遮蔽住了。
他将这九凤朝阳紫云扇连挥数下,破开白雾,又逃了出去。只是这阵法千变万化,他始终无法逃身,那九凤朝阳紫云扇威力果然了得,不管什么砂石风暴,水火雷电,剑光寒气,只须扇上数下,便可以打开一条通道。
那道人心下暗暗叫苦,九凤朝阳紫云扇虽然保他一时无事,但他现在早被这阵法转得晕了,哪里还能推算得出,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大喝一声,九凤朝阳扇一扇,飞出九只火鸟来,向地面那阵盘击去。虽然那洞主留言是通过此阵,他无力通过,却是想将其毁掉。
哪知他不这么做还好,那九只火鸟,向地面一扑。那阵法立即升起一道霞光,将这九只火鸟卷入其中。
那道人大吃一惊,忙运法诀,想要收回这九只火鸟,不料一连摧了数次,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正惊慌失措之际,手中那柄九凤朝阳紫云扇发出咔咔之声,随即碎成数截,坠落在地,化为无形。这柄九凤朝阳紫云扇是上品灵器中的精品,居然就这样被大阵给毁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在外瞧出不妙,但对这阵法极是忌惮,拟出手相救,又恐救人无功,把自己也陷进去。正踌躇间,只见一朵白云将阵内的道士笼罩其中,片刻之后,便送出阵外。只是那道士却昏迷不醒。
这面如冠玉的道人伸手拍在那人的后背,过了半晌,那人才睁开眼睛,喷出一口鲜血,说道:“此阵太过奇妙,我实在无力通过。”
杜子平心中一动,觉得这洞主布下的禁制对众人似是手下留情。那银甲战士取胜,也不追击,这道人破阵失败,居然仅是送了出来。虽然温如玉受伤,但即使无人相救,她也不过是重伤昏倒,无性命之虞。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说道:“这阵法中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幻无穷,神鬼难测,我们是没有办法了。就看看仙子这边的手段了。”
易晚莲寻思片刻,身形一展,便进入死门当中。众人见了,无不又惊又骇,其中有人都喊出声来。
不料,她身形进入,那阵法却无变化。杜子平暗暗点头,这大阵将生门隐藏于死门当中,其用心之缜密,阵法布置之巧妙,当真是匪夷所思。那易晚莲的胆气也是令他暗暗佩服,别人就算想到生门或许隐藏在死门当中,也不敢以身涉险,毕竟这布阵之人,修为与阵法水平,绝非胎动期修士可比。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瞧在眼中,口中喃喃自语:“此阵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依天、地、风、云、鸟、蛇、龙、虎之形列有八阵,光正奇变化,便有八八六十四种……”
他见易晚莲进入死门无恙,心中暗想:“这女子阵法水准之高,实在罕见。虽说她胆气过人,但若没有相当的把握,又怎敢以身涉险?”
他本是一个极有绝断之人,一念及此,便又想道:“布阵之人留言,过此阵都,可得重宝,想必就是那龙虎令。倘若这女子过阵,龙虎令想要再抢到手,便是千难万难。”他身子一晃,也没入死门当中,其余几个道士见了,也不说话,紧随其后,进入这阵法当中。
那张可盈、舞云棠与铁棠溪正欲进入,杜子平连忙阻住,说道:“且慢!此阵绝非这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