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杜子平击败了那银甲战士,在众人面前已是树立了相当的威信,因此不但铁棠溪,张可盈与舞云棠也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张可盈道:“怎么?有什么不对?”还未待杜子平答话,却见阵中一片黄沙涌起,将这五个道士湮没其中。她吓了一跳,瞧那易晚莲,却仍在阵中,未受到攻击。
杜子平微微笑道:“小可对阵法也略知一二。这阵法变化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因此,入阵之处又怎能保持不变?”
张可盈跺足道:“那易师侄怎偏偏挑了一个最危险的入阵之法?”
杜子平道:“在阵法方面,在下与易仙子相比,就好比是小溪比之大海,在下参悟不透的,易仙子未必参悟不透,而易仙子参悟不透的,在下一定就是不成。因此,易仙子必有她的道理,咱们便只在旁看着罢了。”
那易晚莲进入阵中,初时没有任何反应。不料,她推演之处稍有不对,脚下错了半步,但见漫天的黄沙涌了过来。这股黄沙高达数丈,威势竟似不在破掉九凤朝阳紫云扇那道霞光之下。
张可盈与舞云棠见了,更是焦急,只是也帮不上忙,虽然站立不动,但脸色也沉了下来。那易晚莲却也不急,她衣衫上绣有一朵白莲,这时飞了出来,立在足下,瞬间将她团团护住。那黄沙翻来滚去,却无法进入她周身三尺之处。
她钻到黄沙之外,却见一股黑烟涌来。这黑烟瞬间将白莲染得漆黑,显然是蕴含巨毒。那易晚莲也不着急,玉手伸出,一只羊脂玉瓶便出现在掌中。只是她玉手也是洁白无比,一眼望去,简直分不清哪是手,那是玉瓶。
那玉瓶飞到空中,洒下一片甘露来,浇在那白莲之上,片刻便将那黑烟驱除得干干净净。铁棠溪见了这只玉瓶,失声道:“洗心瓶!想不到易仙子居然是玉玲珑前辈的传人,难怪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不但修为惊人,阵法也这般了得。”
张可盈与舞云裳四只眼睛只放在易晚莲身上,对铁棠溪这话,居然没有听到。就在此刻,那黑烟散开,飞出无数柄风刃来。
这些风刃威力之大,远远超过适才那道人所遇。张可盈与舞云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只见白莲转动,那风刃尽数被挡在外面。这风刃一过,便是漫天的火焰,立即便将易晚莲卷入。
张可盈与舞云裳这次反而不急,只见那洗心瓶飞起,洒下一片又一片的甘露,虽然不能将火焰尽数熄灭,却也令易晚莲周身丈许之内,连一个火星都没有出现。
张可盈与舞云裳瞧得惊心动魄,这时才心下稍安,回头望去,大吃一惊,却发现杜子平已经踪影皆无。铁棠溪等三人仍在观望那大阵。
张可盈道:“那位平道友呢?”
铁棠溪道:“刚才他见易仙子有危险,便闯进去救人。我阵法水平不成,如果跟进去,只怕会拖累了他,便在外面等候。”
那张可盈怒气渐生,暗道:“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怕易师侄吃了独食。而铁棠溪等三人在外面一来是接应他,二来是盯住我们几人。”只是她也无法发作,一言不发,便扭过头去。
这时,那易晚莲却被两条冰蛟所困,饶是她手段了得,神通惊人,灵器犀利,一时之间,也与这两只冰蛟斗个不分上下。
张可盈与舞云裳向阵中其它方位瞧去,发现那几个道人仍被困在黄沙之中,但杜子平却没有发现。
张可盈与舞云棠心头一震,莫非这姓平的阵法水平还远胜过易师侄,他已经悄悄地通过这阵法了?不然,这阵法当中,为何找不到此人?
只是杜子平阵法胜过易晚莲,这虽然难以令人置信,但天一门毕竟是玉龙第一大派,出现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也并非不可能。不过,杜子平要是阵法水平,远远地超过易晚莲,那确是绝无可能。
易晚莲虽然不是玉玲珑的弟子,但一身所学却是那玉玲珑所传。玉玲珑被誉为飘香谷近年来最有希望结婴的修士,两年闭关准备结婴,据说其阵法水平已经不在资深阵法灵师之下,只是修为未至元婴期,因此才一直处在阵法大师之列。杜子平便是再天赋异禀,再有高人传授,又怎能远远地胜过玉玲珑的衣钵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