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恨忽然唇边勾起一丝笑,这笑没有温度,他上前一步,竟然主动贴近司修离耳边,慢慢地说:“沈公子?在下……还是奉劝你,少管别人的闲事。另外,不要以为杀了人、灭了口,一切就万事无忧了。毕竟,这世上最难堵的,就是悠悠众口。”
谢茵茵隐隐只听到“闲事”“悠悠众口”这些字,但潜意识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话,脑门后头都发凉。
无恨退开了一步,继续冷冷笑着盯着司修离。
司修离目光也冷,竟然胆敢主动近他的身,无恨何其不把他放在眼里。
清灰自然埋伏在暗处盯着,见到这一幕也想提刀出来把无恨砍了。就刚刚那一瞬间,无恨有几百种方法暗害司修离。
可当着谢茵茵的面,无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的。
然后无恨盯着地上那个被踩成灰的“荷包”,睨着谢茵茵:“你这绣工确实是不怎么样,这东西难怪随便就送给人,你说的有理,就当拿来练练绣工了。”
谢茵茵脑后发凉,嘴角勾起僵硬无比的假笑。
无恨拉起她的胳膊,冷冷对着司修离吐出话:“这位公子……麻烦不要挡道。”
挡在别人的路上,一般都是什么东西才会挡道?没个数吗?
司修离捏着扇子的手已经极用力,脸上弧线冷硬,他的涵养自是极深,没有当场发作。
谢茵茵内心,此地真是……不宜久留。
让修王殿下让路,是不可能的,堂堂副帝,怎可为庶民让路。
司修离捏着扇子的手微微松开,勾唇一笑:“很好,无恨公子的胆色,总是让我格外敬佩。”
就算是神医又怎么样,无恨简直已经把司修离的颜面按在地上踩。
司修离也不欲再留,挥袖就擦过二人的身边,直直走向前。
让他退后让路,绝不可能,他宁愿向前走离开他们。
见状,无恨也拉着谢茵茵,毫不留恋离开走了。
可怜地上那杯踩的脏兮兮的荷包,再也没有人愿意理会。
一路没敢停下走回了谢家门前,谢茵茵满脸赤红,跟着无恨回到了小院。
无恨也不言语,兀自就支起了药炉,添了柴火。
谢茵茵满脸红红的,走上前,正要说什么,忽然无恨猛地咳嗽了两声,听着便觉嗓眼干涩沙哑,半晌苍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谢茵茵也被他咳得脸变了,无恨本来就是大病刚醒,要是、要是再气昏过去了怎么办?
她马上道:“那个,无恨你听我解释。”
无恨此时渐渐平缓呼吸,他一贯善于强忍,却发现自伤肺腑,总有再也忍不住的那天。
他口中淡淡,目光则盯着火焰跳跃的药炉:“解释什么。”
谢茵茵头皮发麻,都能感受到无恨语气中的漫边凉意。“那个荷包……其实、其实是一个误会……”
声音弱弱,底气都不足。
无恨果然似笑非笑,抬眸望她:“哦?什么误会?你丢到的荷包,刚好被这位沈公子捡到了?”
谢茵茵被挤兑的一脸讪讪的苦瓜脸,怪她自己刚刚还扯谎说丢了,转眼被揭穿,还能怎么解释。
蓦的之间,谢茵茵的眼圈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