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几日,她还不都是为了他?说到底,她接近司修离也只是为了套点消息,可是那个人多么聪明,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如果她贸然接近,怎么可能让司修离相信她。
她无非就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说实话,刚才司修离提起“城外共游”,“畅谈密事”,谢茵茵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太恶心了……
如果她自己回想都觉得受不了,无恨又怎么可能泰然处之。
此刻无恨一张脸孔,也是极深涵养才能做到的假意冷淡了…
“算了,是我骗了你,我错了。”
谢茵茵放弃了解释。吐露实情。
无恨反倒僵了一下,药炉的火烧的旺,他却好像忘记了。
谢茵茵这时又抬起了她红红的眼圈,望着无恨,半晌说道:“我想拖延时间救你,但不管怎么样,我,我……都不该把本是绣给你的荷包,送给别的男人。”
换了是无恨,把本该给她的东西,送给了其他女子,谢茵茵怕是也要狠狠不舒服了。
既然己所不欲,还是勿施于人。
看到谢茵茵那双眼睛,无恨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内心里,他怎么会不相信谢茵茵,但当他看到司修离拿出荷包的时候,那种愤怒感就涌上来,连他自己也不能控制。
“我一定给你绣一个新的。”谢茵茵眨了眨眼睛。想起刚才无恨故意讥讽她的绣工,立刻便补充道,“我这次一定好好绣,明天就让祖母教我。”
一定绣出个样子。
无恨到底是被她说动,嘴角也掀起一丝弧度,有种被逗到的感觉,他看着谢茵茵道:“还是别绣了,你这辈子估计也学不会女红这些东西了。”
看之前那个荷包,她就绣的多费劲,还有抬着被戳破的手指,眼泪汪汪向他求药。
正是因此,她拱手送别的男人才扎心。
谢茵茵眼巴巴望着无恨:“你不气啦?”
她绣不绣没关系,只要无恨不气就行。
无恨自然不忍心她再经历一次扎破手指了,毕竟扎破了,还得自己负责包扎。
“荷包可以不绣。”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无恨决定一定要给这小丫头一个惩戒,才能收住她不顾后果、任意妄为的性子。
不仅因为这次,也为了以后,可能出现的任何危机。
“我记得一早曾告诉你,离他远一点。”无恨语气明显缓了,“那个人比什么李夫人,都要可怕的多。”
披着谦谦君子的画皮,内里是一副恶鬼骨架。
谢茵茵举起手指作发誓状:“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一定离他有多远,就多远。”
就在谢茵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巷子里,司修离早就折而复返,清灰也终于从憋屈的暗处现身了。
司修离目光居高临下盯着那地上的“脏荷包”。
“王爷,谢茵茵这个卑贱民女如此的不识好歹,给脸不要,简直已叫人忍无可忍。”
这种女人从前就是贱婢,连给司修离洗脚身份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