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药粉立马吸引了在场很多人的眼球,司晨命人呈上来递给了郑太医。
郑太医刚抿了点药粉便一惊,立马回道:“三殿下,这是宫中禁物激石散,不止是人误入,即便是马也会精神亢奋,之后便萎靡不振呀!”
“此药无色无味,但会扰乱人的神经,使人的行为不受控制,做出一些癫狂的事情来,而事后全然没有印象……”
“诚然臣查看千里马的吃食时,才会一无所获。”
郑太医的话落,苏千仞的嘴角便向上勾起,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总算借郑太医之口说出了激石散,真是不容易呀!
司晨听后,看向地上黑压压的的一片人头,他们全是照顾千里马的士兵,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毒害世家贵女,不用猜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是谁主使?”
傻大个立马求饶,机灵地想起苏千仞刚说过的话:“三殿下,属下冤枉呀。属下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更不明白它是做什么用的,也不知……怎么便到了自个的身上。”
傻大个说的恳切,一把鼻涕一把泪。
而苏千仞的目光则递向其他跪着的人,前排的第一个人好巧不巧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当那包药粉从傻大个的袖子里抛出来那一刻,他则下意识地手指摩梭着地面,甚至指甲在地面上划出了痕迹。
所以苏千仞判定,那一刻他很紧张。
脸部微微隆起,代表他起了疑惑。
苏千仞曾经跟着师娘习过微表情,所以她对人的情绪变化拿捏的很准,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不轻易用罢了。
当司凌吩咐,“把他押入牢里审讯。”
这个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苏千仞忽然站至第一个人的身边,沉声道:“抬起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竹生。”
苏千仞打开这个月的出行记录,“竹生呀,名字不错。”
当竹生还摸不着头脑时,苏千仞便接着开口,“上个月的二十三日,你都干了什么?”
“上个月的二十三,家中来信说老母病的不轻,我便跟提督告了假,回家中探望。”
“你母亲现在的病怎么样了。”
竹生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苏千仞问这些为何。
竹生咽了口唾沫,手指紧攥在一起后又松开才回:“好多了。”
半晌,苏千仞点了点头。
她刚合上册子,便见竹生松了口气。
苏千仞在司晨耳边说了句话,众人都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之后便来了几个人把竹生带进了屋里。
*
屋里,竹生的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布。隔着一道帘子,司晨正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候。
苏千仞命人揭开黑布,原本困顿在黑暗中的眼睛得见光亮。
苏千仞随手指了张凳子,“坐。”
竹生心里慌的很,他战战兢兢的回:“属下站着便好。”
苏千仞不满的开口,“让你坐便坐。”
竹生看着苏千仞不悦的脸色只好如坐针毡。
苏千仞嘴角带着一抹坏笑,一双眼睛生动的很,“放心,只是问你几个问题,片刻便好。”
她忽然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竹生。”
“家住哪里?”
“竹家村的第八户人家。”
“你家里都有谁?”
“年迈的母亲,以及年幼的弟弟。”
苏千仞:“嗯,很好。”
“上个月的二十三,你在哪里?”
“告假,在家中。”
如果此时看到竹生,定会感到惊讶,他如一个机械的人一般,眼神空洞,出口无需思考,完全是自己的潜意识在回答。
“这个月的初八晚上你在哪里?”
“外面。”
屋外,司晨眼眸忽然深沉。
苏千仞又继续问:“你都见了谁?”
竹生:“一个丫鬟,春容。”
苏千仞心里重复了一句春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春容是二房那边的一个丫鬟。
她里嗤了声,继续问:“她给了你什么?”
“药粉,下在千里马上。”
“你们在何处见面?”
“酒肆。”
……
司晨坐在外面,心里掀起万丈波澜。虽隔着一道帘子,但苏千仞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进了司晨的耳里。
她用的分明是催眠术,可催眠术在天司只有帝师才会用。
苏千仞又是如何学会的?
话既然已经问出来了,苏千仞便把竹生叫醒了。
“竹生,竹生……”
她有规律的喊了几声,竹生一激灵便醒来,茫然地看着周围,对刚才生过的事毫无印象。